见过百姓的疾苦才知世间水深火热;尝过饥饿难耐的感觉才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奢靡;只是社会阶层永远不会因为少数人的苦难而消失,就像推己及人这四个字,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那边灾区还没整顿完,这边恒亲王的幺女宁阳郡主仅是诞辰宴冲喜,便耗费数十万两。
恒亲王上奏折称幺女宁阳郡主幼时见过林督统一面,一直念念不忘,近些日听闻他即将娶亲于旁人,竟一病不起。
恒亲王就这么一个爱女,不忍见她玉减香消,上书称唯愿保全宁阳性命,哪怕是居于侧妻之位。
但这件事到底还是要问过他的意思,皇帝只好修书一封至督统府,叫他自己瞧瞧这言辞恳切的折子。
“宁阳不过十五六岁,何苦累的她丢了一条性命。”顾时鸢看过那封书信,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
林世遗态度坚决地扔掉了那封信:“若我是宁阳,必不盯着远在天边的人,不是她的终究不是。”
“人人都道你要娶一个疯子,你不后悔?”顾时鸢整理着他的衣襟,抬眼那一瞬间有些笑意藏不住。
“我已经向圣上递折子,表示不日即将痊愈,自然这一切都是神医,宋青昭的功劳。”他低下头耐心地解释道:“虽不知你为何装病,但一定有时鸢不得已的缘故,我不会强迫你说出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你一生平安康乐。”
爱是追逐自由,所以我将给你自由。
“时鸢,三年前的上元节灯会,你提着一盏金鱼花灯闯进我的视线,你眼中的光好像那天晚上的星星”
“可是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曾拥有。”十七岁的林世遗,遇见了十六岁的顾时鸢。
“你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丢了神,跟丢了要追捕的人。”情窦初开的那一眼,就装进了心里。失去目标的林世遗,回家就被打了五军棍。
描述时他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神明亮深沉,像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
顾时鸢承认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可是他把一颗心剖开双手呈上的坦诚,眼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可是我固执顽劣,天生不好诗书,什么都没有。”她哽咽着红了眼尾,这样一个把自己赤诚一片的爱,毫无保留的林世遗,上次却被自己亲手刺穿肩膀。
“不,时鸢。”他温柔地握紧了她的手:“你就是你,这就够了。”
后来的三年,他拼了命的冲在前线,沙场浴血,就是为了拥有足够的恩宠和权势叛离父亲的掌控,去向她提亲。
早知道她不喜欢诗书,但极其聪明,脑中有别样的谋略;就算出身商贾大家,也不嘲讽穷人,心怀悲悯;从不刺绣弹琴,却能策马扬鞭驯服最野的千里马,这样的女娘,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独一无二的顾时鸢
她就是他暗无天日里的一束光,支撑他脱离黑暗原生家庭的太阳,顾时鸢可能不需要林世遗,但林世遗始终需要顾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