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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以白愁飞去杀雷意为条件，而作为回报霹雳堂将会支持雷纯，派出人手入京，填补那些无力维持的势力范围，帮助六分半堂度过眼前的难关。

傍晚，回到了院落，雷纯又一次陷入了思索，这一回她秀眉紧皱，似是遇上了很纠结的事。白愁飞从身后贴心的将一件黑氅轻轻披在她身上，双手搭在了雷纯的双肩上面，就好像担心自己妻子受寒的丈夫。

就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雷纯回想起了那个雪夜，白愁飞将自己的外衣披在衣衫不整的自己身上的举动，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她回过头，看向身旁那个男人，他依然是那样的干洁、逸雅、不沾半点尘俗。

“别担心了，在小小的楚河杀一个人，我有把握。”白愁飞觉得她是在担心杀雷意的计划失败，所以才会如此愁眉不展，就开口让她放宽心。在他的眼里，雷意只是个小角色，不值得雷纯如此忧心。

“更何况还有雷天的帮忙。”

当听他提到雷天的时候，雷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沉默了一刻，雷纯凝视着白愁飞的眼睛，开口了。

“如果你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山崩地裂你也会去做，对吗？”

“对。”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你亦如此？”她再一次向他确认。

白愁飞陷入了一阵思衬，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澄澈清明的眼神，意味着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代价是伤害到你，我会拒绝。”

他曾经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自己的真实身世，曾经使用过的诸多名字，以及自己这一身绝世武功的来历，都是不能够向他人说起的秘密。但只因为她是雷纯，对自己而言，她是唯一的例外，他不会舍也舍不了。

雷纯怔怔的望着他。

是的，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没有问的必要。那么自己又如何呢？为了他，自己又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呢。自己能够为了他，连坚守的事物也能舍弃掉吗。

“你知道吗，其实在汉水江上，我们不是第一次相遇。”

雷纯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冲动，她想要告诉白愁飞这件事。也许是因为，今夜过后他们二人生死难料，她不希望在死的时候，对他还留有一个只有自己知晓的秘密。

“我知道。”白愁飞并不意外，从容的笑着，如此回答她。

“当时在细柳镇里，我拦下了一辆六分半堂的马车。你就坐在里面。”

“你果然猜到了。”雷纯莞尔一笑，白愁飞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聪明。

“我那时踏入江湖已经许多年，见过许多人，人人戴着一副面具。却从未见过白公子那样坦诚心胸的，自那时候起，我便牢牢记住了白公子这个人。”

蓦然的，她明亮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只是从那以后，我不再涉足江湖事。行走在江湖上，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可我却觉得，幸好你踏入了江湖。”

雷纯看着他，眼神中有几分疑惑。

“否则我就不会遇到你了。”

对于白愁飞的话，雷纯沉默着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对于他而言，遇到这样的自己到底是不是好事。因为爱而被自己利用，介入了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六分半堂内部困境，为帮自己收服霹雳堂的势力，毅然选择来到楚河与自己共同赴险，但即便这样却还是甘之如饴。

她这一辈子从没欠过任何人什么，但唯独对于白愁飞，她似乎欠他的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