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是羸弱的花,她拥有寻常男儿都不曾拥有的决心和勇气,有着他一直倾心的不屈的灵魂。
两人相视而笑,无形之间,彼此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夜深了,早点休息。”片刻之后,白愁飞关切的开口。
在阖上房门之前,雷纯转过了身,又一次望向独自坐在院中的白愁飞。
“谢谢你能来。”
面对心上女子的感谢,白愁飞回以一笑。
等回到房间里,雷纯脱下外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一回头,透过那扇门,仍然可见那温暖的光亮。
“还不睡吗?”
“我不困,你安心睡吧。这盏灯,会一直为你亮着。”
雷纯怔了怔。
她曾为一个人点一盏灯。
那个人一生面对江湖上数不尽的刀光剑影,朝堂上无休止的猜忌争斗,一生做的都是恶战之梦。她希望那个人在这一切之余,这盏灯能带给他的心一丝温暖。
可惜,最终那盏灯灭了。他们的缘分也被那个人亲手斩断了,为了守住他心中最重视的大义。
而如今,她失去了父亲的庇护,离开玉石和羽毛编织成的梦,不得不去面对凶险万分的狂风骤雨。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有人为她点起了一盏灯,希望成为她的心的避风港。
--白愁飞,若你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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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动身出发,离开院落,各自骑上一匹好马,前往江南霹雳堂。
两人驾马齐头并进的走在路上,白愁飞一边走,一面看着身边楚河镇的街景。前面看到一个人被一个高高的架子吊在广场的中央,周边有霹雳堂的人严密把守。本地百姓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在广场中央的架子前一齐勒马。雷纯神色不变,而白愁飞不禁微微皱起眉。
“走。”他开口说道。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两人不再多停留,驾马离开这里。但在两人离开之际,还是频频向那个被吊着的人投去了目光。
“是霹雳堂的人。”雷纯告诉白愁飞。
“你是说吊着那个,还是下面这些?”
“都是。被吊着的是雷意的人,下面守的是雷天的人。在楚河,霹雳堂的事没人敢管。” 她一眼便认出那些人穿着的是霹雳堂的衣服。
“都到了当街把人吊起来的地步。看来这霹雳堂内乱,马上就要彻底爆发了。”白愁飞并非是对此情此景感到了不适,他并不是反对这些用于震慑对手的手段,而是觉得局势的紧张可能影响此行的目的,因而感到几分担忧。
“来者何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见到两个陌生人前来,守卫立刻上前阻拦。
但当雷纯亮出令牌的那一刻,他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雷大小姐。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小姐见谅。堂主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雷纯和白愁飞两人对视一眼,便一齐下马,由守卫领着走进霹雳堂。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