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褚师微微摇晃着的二郎腿一顿，眼皮掀起，抬头看向对面的那人，久久没有说话。

忽的，他笑了，笑得极为明艳，将小虎牙都给笑出来了，眼睛弯弯的，就像一个小月牙。

“你确定，要用这个条件来换？”

褚师摇摇头，极为好心的，给了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褚师的背往后面靠去，努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他的背后早已经被汗液浸湿----跟神明相处，再怎么说，也是有点紧张的啊。

“不必更换，价值是由选择者界定的，我认为它的价值很大，这就足够了。”

“我好像....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啊......”褚师将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无奈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那么，按璃月的规矩---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褚师的脚下出现了一种花纹繁复的阵法，其中，各种花纹都是对称的，中间的天平有一端已经被放上了筹码，等待着另一位交易者的同意。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钟离也站了起来，同褚师一起完成这个契约。

事成之后，各有金色的一丝能量飞向褚师和钟离，缠绕在他们身边不肯离去，似陪伴，又似监督。

褚师引导着把一丝能量，将它们盘旋在手心，又绕在最长的那根手指上，变成了一枚金色的戒指。

他玩的不亦乐乎，直到终于玩够之后，褚师才肯将目光放在钟离身上。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么？别人诉说的，哪有自己亲眼看到来得冲击力大？”

褚师戴上手套，握住了钟离的手，踮起脚尖，俯身，额头与额头相贴，在那一刹那，巨大的能量从他们二人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一处满是虚无的房间中，忽的荡起一阵阵水纹，一圈一圈的，正在向周围扩散着。

钟离站在这里，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一块不规则的菱形碎片出现在他眼前，碎片上闪过一个又一个的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个笑着的少女身上。

..........

那是一个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偷偷跑去摸了鱼，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会乖乖的待在家里睡觉，可偏偏，有两个二傻子跑到了归离原赏月。

归终温柔的抚摸着琉璃百合，好似在看朋友一般。

褚师站在旁边，还是穿着那身白色貂裘，随便找了块空地，招呼着归终一起坐下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

褚师看着日益虚弱的归终，轻声问道。

“嗯，计划已经快要完成了，居然这么顺利......”

归终看着自己越来越向凡人靠齐的身体素质，有些落寞。

“顺利不挺好的，那讨论出来的二百三十八个备用计划也不是白讨论的。”

褚师随手折了一朵琉璃百合放在手心里旋转，尝试性的注入了一点尘沙的力量，让琉璃百合染上黄色。

但很遗憾，失败了，琉璃百合被庞大的外来力量沙化，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也是，是我悲观了，今天的力量传输，现在就开始吧。”

归终举起手来，荧白的手心里凝聚出最后一团的可怜的力量，强行挤出来之后，归终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不，不着急，”褚师阻止了她的动作，“这些力量你要留着，我要用这些力量，来演一出戏。”

“什么戏？”

“一出....能骗过所有人的戏。”

......

画面到此便戛然而止，那一块棱镜也就此变成碎片，毫无光彩的散落在地上。

“看完了？感觉如何？”

一道身影从钟离身后走出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钟离，期待他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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