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并无大碍,只不过是中暑,微臣给她开一味清心降火的药便好。”
皇上颔首,摆摆手让容淑随太医前往太医院。
他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中眉头也紧皱着的应福遥,幽幽地叹了口气。
“应福遥,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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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应福遥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她漂亮的眼睛里带了点初醒的迷茫,容淑扶着她坐起身来,近距离看应福遥,她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瞳孔极黑,平常看人时总叫人觉得捉摸不透,可现在刚刚清醒过来,她眼底似乎还带着点水汽,容淑只是看她一眼便觉得脸红心跳。
“嗯,我怎会在这儿?”
容淑垂下眼眸,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皇上把您抱过来的。”
皇上?抱?
这几个字戳在了她的心里,她一时又琢磨不透,皇上对她到底存了什么感情。
不过,即使是她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被这些感情所困,可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出了她的窃喜。
“皇上走了?”
“是。”
“皇上有提到过詹妃吗?”
“听闻皇上将她禁了一个月的足。”
禁足吗……
虽然这惩罚不轻不重的,到底也算是惩罚,后宫诸妃稍一打听便能知道今日的事。
若皇上将她抱出去时是光明正大的……她不知道要成为多少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她叹一口气,揉揉太阳穴。皇上真是给自己拉的一手好仇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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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默默走开了。
皇上看着眼前的奏折兀自走了神,脑海里全是应福遥的模样,她刚刚倔强着跪地的模样,撑不住倒下的模样,甚至昨夜……
他发现,应福遥,似乎同三年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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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是想着跟后宫打点好关系,没想到……
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刚刚被皇上抱过的窃喜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太后说的对,在这宫里,敢作敢为的人多的是,只有敢作敢为后还能全身而退者,才是真正高人一等。
只有皇上的宠爱还不行,她必须将权利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在后宫里,“情”字最无用。
“在这宫里啊,‘情’是最无用的啦,应福遥,你所谓的太子哥哥不会再来找你了,他做了皇帝,把你打入冷宫了,哈哈哈……”
詹淳吟的冷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阴暗的,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冷宫。
那种窒息感如潮水般的向她涌来,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徒劳的做着口型。
“娘娘……”
容淑吓坏了,刚刚还清醒的人一下子就变成这副模样,刚想着打发一个小宫女去找太医,抬头便看见了皇上。
“不必。”他制止了想要行礼的容淑,看向应福遥,“她怎么了?”
“不知道,娘娘刚醒来就这样了……”
“没照顾好娘娘,奴婢该死……”
“罢了,你先出去。”
皇上这次来连赵公公都没带,也怪不得容淑没注意到他。
此刻他揽着应福遥,仔细辨别她的嘴型--
“太子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