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天瘫在家里,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边伯贤隔三差五地敲我的门,连哄带骗地让我跟他出去溜达,其实就是跟在他屁股后边转,美其名曰散心,地点随机,偶尔是公司,偶尔是商场。
他还会在边叔叔对我循循善诱时添油加醋,我严重怀疑他和边叔叔已经打成一片了,或者被他蛊惑了,反正两人脑子不太正常。
这几个月还不容易边叔叔出差了,边伯贤又忙着公事,这让我轻松很多,可依旧免不了在餐桌上的推波助澜。
然后,我呼叫了救星,暂时脱离了苦海。
当天的天气并不好,天色朦胧,但无雨有风,还算能吹平行人燥热的心。
我其实同吴世勋并没有疏远,我们大多数在手机上联系,偶尔视频几次,我很难从手机里看出他的情绪,大多数是为了让我开心而露出的笑容。
刚搬出家的那段时间我很容易失眠,常常半夜胡思乱想,出于一些莫名其妙的想象,我容易感到焦虑,我不想告诉边伯贤,因为他会一边斥责我一边担心地跑到我的公寓,第二天准能风风火火地将我接回家。
事实就是他确实这样干过,他好像比我自己更不能接受我独立生活,或者说他习惯了与我斗嘴的样子,无法不在空闲时间与我拌一拌嘴。
然后我就会偶尔发发牢骚,在半夜给吴世勋发讯息,我百无聊赖,心想他应该也不会这么无聊吧,可事实就是半夜他拨响了我的视频通话。
我大概是有点惊讶的,不过笑容依旧肉眼可见地攀上了脸颊,然后略微欣喜地接通了。
我其实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只开了一盏台灯,迷迷糊糊地躺在旁侧,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套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应该是被我吵醒的,一副懵懂的样子。
我:被我吵醒的?
我笑着问他,尽管问题的答案很明显。
我无聊地在卧室里转悠,时不时看看窗外的月亮,还真是被夜衬得椭圆。
电话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还一边摇头。
吴世勋:没有,还没睡。
他努力睁开眼,显得没那么疲惫,抿嘴笑起来,露出月牙眼,和平时没什么分别,倒掺了几分懒散。
我: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毫不留情地指着自己的眼下,示意他的黑眼圈真的无所遁形。
他索性大方地笑起来,嘴里含糊其辞,大概就是不承认的意思,只是说到后面也不好意思的默认了,然后就会全然忘了时间,我倒还好,他就没那么幸运了,更多的是在去公司的车上补觉,靠着咖啡续命。
我偶尔在手机上看见他的新闻,会好奇地点进去看看,不过都是大放异彩的有为事迹,倒也实至名归,不过媒体描述他仙风道骨的模样倒是很难让我联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我也经常拿这个打趣他。
他总是抿着嘴笑而不语,对我的任何挑逗都悉数全收,就像很多时候听我发牢骚,静静地在一旁用手挡着嘴抿嘴笑,配合地点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