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睡到了临近中午,迷迷糊糊的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某人不耐烦的语气叫醒的。
我知道起床气对他没用,因为他会用更粗鲁的方式叫醒我,比如大冬天熟练地拉开我的被子,开窗让冷风灌进来,那个时候我会比他更积极的冲出房间。
我闭着眼点头,短暂地劝退了他,惯性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便是突如其来的明亮刺得我眼睛疼。
缓慢地从屏幕上憋出几个字,大概是吴世勋发来的,叫我不要贪睡的话,我笑了笑,不做理会,我们彼此都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
刚起床的我攀着楼梯下楼,头上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像边伯贤嘲笑的一样,神似鸡窝头。
身上的睡衣也乱七八糟,好在质量比较好,不至于不能下楼,但我总体看来,只能用邋遢来形容了。
我在餐桌上都昏昏欲睡,真是,大冬天就应该躺在床上睡觉或者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很无聊却又舒服不是吗?
我这样想着,心不在焉地插着盘里的蔬菜,绿油油的,很像冬天里倔强而引人注目的雪松,透过雪花的纯洁。
边伯贤:等会没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我手里杂乱无章的蔬菜,视线转移到我面无表情的脸上,轻笑着开口,一副闲情雅致。
我:睡觉。
我总算将第一口午饭咽下肚,毫无兴致。
睡觉大概是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半晌我才缓缓抬起头冲他树懒般地露出一个微笑。
放下手里的刀叉,郑重其事。
我:请不要再敲响我的门了好吗?
一个虚伪的笑容,朝他做出“No”的手势,打个哈欠准备朝卧室走去。
“叮铃铃——”
好巧不巧,我的美梦彻底震碎在这阵短暂急促的电话铃声里。
我好气不气地接下它,对上边伯贤莫名其妙的眼神,兴许带着份得意和抱歉?
大概在说不是他想打炮我睡觉而另有其人背了锅吧。
我露出一个还算平和的微笑,掩着脸开口。
我:全梓弦,你要干什么?
我的声音闷闷的,出自我没彻底湿润的咽喉里,平静而掩盖睡意。
全梓弦:出来玩啊!我马上到你家门口了!
电话那头是全梓弦兴冲冲地声音,我有时真搞不明白,到底是金钟仁将这没心没肺的性格传染给了全梓弦,还是全梓弦被他同化了,反正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倒还挺合得来。
我:我不……
全梓弦: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她立马打断道,将我的借口堂而皇之地堵了回去,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愉悦”的门铃声。
我跟边伯贤齐齐朝大门看了一眼,然后他转头有些开心地望着我。
我: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我干脆利落道,避免她的软磨硬泡,反正最后是一样的结局。
挂断电话朝二楼跑去,随便套了一件衣服下楼,外套的好处就是不用脱睡衣,我在玄关处低头换鞋,背后传来边伯贤的声音。
边伯贤:戴条围巾,早点回来,否则我会自己把你抓回来的。
配上他人畜无害的笑容,真是贴心善良的边管家。
我冲他笑了笑,转头利索地打开门,在冷风灌进屋子的一刻朝他摆摆手关上门。
真不知道大冬天有什么好逛的,因为除了冷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全梓弦:这天气真是,这么冷都不下雪,一点都不浪漫。
全梓弦在一旁小声嘟哝着,不忘搓搓手心驱寒。
我:国内很少下雪的,没冻死算好的了。
我明目张胆戳穿她所有的幻想,像寒风把她灌得心冷。
我:对了,你知道朴灿烈学长要过生日吗?
我顺嘴一提,盯着过道边经常去的咖啡厅,打算拉着她去坐坐,喝杯咖啡取取暖,显然她并没有拒绝。
朴灿烈这一名称似乎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尽管内容七零八碎,却不免看出来她对朴灿烈很有兴趣,我以为她会探讨如何跟他有更多接触的话题,却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转折。
全梓弦:他性格太冷淡了,没兴趣了。
她轻描淡写道,冲我不知所措的表情挑了挑眉,似乎就是像看见一朵漂亮得寻常的花一样。
我:你不喜欢他了?
我定了定神,停在咖啡店门前。
全梓弦:我一直不喜欢他啊,只是觉得很帅而已。
她无所谓地笑起来。
好吧,是我搞错了。
我逐渐平和地推开门,瞬间被暖气包裹,露出心满意足地微笑。
咖啡厅的老板看见我热络地同我打招呼,熟练地朝我露出礼貌的笑容。
咖啡厅老板:和同学来的?很长时间没看见你跟世勋过来了。
他热情地笑着,让我觉得十分亲切。
一旁的全梓弦偷偷戳我的胳膊,小声问道。
全梓弦:你和老板认识啊?
我笑着点头,毕竟经常在这里“加班”做作业。
我习惯性点着习惯的饮品,老板也热情地同我讨论着最近的新品,却不为人所难。
老板:最近出了一款热饮,需要看看吗?
屏幕上的图案温馨而漂亮,让我不加思索地应下了。
在点好准备离开时,老板神秘地拿出一份礼盒,似乎是为后面圣诞节日里发明的新甜品。
老板:刚刚出炉的,你是第一个客人,记得给反馈,我好改进。
他乐呵呵的说道,我欣喜地充当起了这个试吃员。
是一盒曲奇饼干,做成麋鹿和圣诞老人的样子,一股巧克力的香味,小朋友应该会很爱吃,大概也会卖得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