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睡到十点才起来,尽管窗纱虚掩着玻璃,但强烈的阳光也能将整个房间照得清晰可见,一切的事物呈现在视线里。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许是昨晚玩得太疯,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便倒头就睡,倒也让我收获了一个安稳满足的觉。
我习惯性摸着身边的手机,另一只手还不住地向上抻懒腰。
我的手在被子里乱倒腾着,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心生疑惑,想着:家里也没养猫啊?我的手继续游移着,又摸到类似海绵的东西,软软的,顺势捏了捏,然后被子里发出极为不满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走开。”
他将我的手拍开,顺势将被子全部裹走,成功将我逐出被窝。
我极力压制着怒火,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毕竟万一是我进错了房间再把人打伤那就麻烦了。
在确保就是我的房间时,抡起的拳头蓄势待发,我必须给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这个玩意儿来上一拳。不然都对不起我受的委屈。
脑子里的愤怒叫嚣着,力气全都集中在五根手指蜷起的拳头上,我甚至还有点小兴奋,毕竟好久没打人了,家里管的严,我要把在学校里堆积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这个玩意儿身上。
我:对不起啦。
我看着这坨“粽子”笑得得意,甚至可以说是阴险,然后慢慢扯开被子,抑制不住的激动。
看着被子越扯越远,里面的东西也逐渐暴露在外面时,我几乎想也没想就用拳头冲向那东西的天灵盖,然后...
我:边...边伯贤?!
我的拳头戛然而止,看着他盯着我幽幽的眼神几乎是寸步难行,他看着我握紧的拳头,还差两公分就准确无误地打在他的头上。照这个力度,大概也要修养个两前天吧。
却是好整以暇地挑眉,望着我还没收下去的得意而僵硬的笑容悠悠的开口。
边伯贤:干什么?谋杀兄长?
他的问题让我脑子彻底宕机,密密麻麻旋转着一群看不懂的代码,感觉眼前的人都开始模糊了。
怎么办?我可以装作梦游吗?
我尴尬又僵硬地将自己的拳头收回来,乖乖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跪坐的姿势颇像我在认错一样。
可谁睁着眼睛梦游啊?
我的自言自语将自己的谎话戳穿。
我:万一他不太聪明呢?
我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全然不知已经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一字不落地灌进了某人的耳朵。
边伯贤:谁不太聪明?
我:啊?!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没有穿上衣,已经悠闲地坐起来,手还放在肩膀上扭着脖子,整个人漫不经心地看着我。
我愣了两秒,然后双手迅速捂上了眼睛,嘴里慌慌张张的组织语言。
我: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的手心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热的发烫,大概也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见他许久不说话,我小心翼翼地撇开两个手指,留出指缝观察他的神情,然后便尴尬地对上视,匆忙收回视线时不小心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又不禁羞红了脸。
我紧闭着眼,却听见耳旁传来愉悦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在笑我的行为,还是笑我羞红了脸。反正我一个都不能接受。
我:这...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在这里?
我哆哆嗦嗦开了口,试图平息自己燥热的心跳,却愈发激烈,索性任由它发酵好了。
边伯贤:你自己不记得你昨晚干了些什么?
边伯贤: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他突然郑重其事的大声道,让我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不知所措。
我疯狂找补着昨晚的记忆,企图将所有零碎的回忆拼凑完整,可人越是想要记起什么它就越不如意。然后三分钟过去了,我的记忆碎了一地,一片也拾不起来。
可我昨天也没喝酒啊,醉了的是吴世勋又不是我,我不至于对边伯贤做什么吧,再说我也打不过他啊,他就这么顺着让我欺负了?不可能啊。
我试探性地看一眼他的表情,入眼的却是他极为认真还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我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假的,这件事都不可能是真的。
我催眠着自己,然后脑子里蹦出来一个人。
世勋!
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虽说喝了酒但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他了。
菩萨保佑我,让他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我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地看向他,磕磕绊绊地开口。
我: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指着他赤裸的上身,却又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假装不在意地转头,自顾自穿上拖鞋,瞟着关上的门,一步一步地向它移动。
却不知边伯贤将一切尽收眼底,倒也配合演技拙劣的边桐演戏。
忍不住低头轻笑,然后抬头又是一副狡黠的样子。
边伯贤:阿桐你去哪儿?
火热地视线笼罩着我,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门,也不装了,丢下一句话匆匆跑了。
我:我去找世勋,昨天的事肯定是个误会...
然后边伯贤就只看见她慌忙逃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