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的初中毕业了,和朋友度过了充实而又无聊的年华。
人总是感性的,我以为我也是,但事实并没有。就像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揭开白布的那一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沟壑还清晰地呈现在脸上。
边叔叔说她以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我的眉眼跟她很相似,我不知道应该感谢她带给我的容貌还是讨厌看着镜子中陷入回忆的自己想到的是她打骂我的情景,眉头紧皱,责怪我的同时眼角挂着泪。
所以离校的那天,面对老师的语重心长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只记得那天的夕阳绯红,转头看见吴世勋的侧颜融在云彩里。
老师单独同我讲了许多,大概是些鼓励和夸奖我的话。
我还记得边叔叔在我临近考试前绞尽脑汁解题时的神情,心疼,但更多是欣慰。
繁忙的事物大概让他很疲惫,脸上带着厚重的眼袋。他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笑起来。
边文国:慢慢来,解不出也没关系,我们阿桐很棒了。
他柔和的说道。
他也许真的把我当成他的女儿,可我当时想的是:如果边叔叔在小时候也能这样同边伯贤温柔地笑着鼓励他,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在吴世勋的辅导下,我顺利地同他上了同一所高中,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大智慧。
全梓弦也同我们在一起,她当时得知成绩兴冲冲地拉着我的手转圈,说着要请我和吴世勋吃大餐。
当天我们足足吃撑了才回家,未免喝了些酒,边伯贤将我从她家扛走的时候,我还记得他那个嫌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吐了他一身,从此他再也不让我喝酒。
就连带点度数的果味饮料,他也会“贴心”地为我换成牛奶。
我和他互动逐渐多了起来,但偶尔也会吵架,自从我告诉他可以用草莓蛋糕收买我时,他好像就抓住了我的软肋,会故意用草莓蛋糕诱惑我,成功的同他一笔勾销。
考上高中的假期里,我似乎“瘫痪”在家,偶尔被全梓弦拐出去逛街,或是偷偷找吴世勋打游戏,不出意外地被边伯贤逮住。
吴世勋作为我成功路上的最大“工作者”,名副其实的收到了我家的邀请函,美其名曰“感谢宴会”。
我第一次见到吴世勋的父母,大概也是成功的政界人士,同边叔叔聊得颇为愉快。
整个氛围其乐融融,除了不满意餐盘中食物的我,和坐在身旁看我百无聊赖切着食物的边伯贤以及宴会的主人公吴世勋,他有意无意的瞟向我,却无奈座位离我太远而无法询问我的情况。
我更宁愿执着于傍晚的夕阳亦或是夜晚的玫瑰,便不想让时间付出在这毫无意义的宴会上,因为彼此都知道宴会上的感谢也只是个过场。
我扯了扯边伯贤的衣角,而他将早已停留在我手上的视线转向我,在众人眼里眼里温柔得像个无微不至的哥哥。
我:我想出去。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道。
他笑了笑,像一只看不透的狐狸,狡黠而蛊惑人心。
边伯贤:去哪儿?
他低低的嗓音道出来,颇像昂贵的大提琴奏出的悦耳音符。
我沉默地望着他的眼睛,幽幽的望不见底。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我也许就是不想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听他们讨论索然无味的话题。
我:随便哪里都可以……
我低头自顾自的嘟囔,然后听见头上方传来一阵愉悦的轻笑声。
我便看见他起身,凳子后移的响声让众人都纷纷侧目,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地说着谎话。
边伯贤:我要去书房,刚好阿桐用完餐了,我想让她一起去。
他无所谓的说道,就连我餐盘中丝毫未动的食物赤裸裸地揭穿他的谎言,他眼里也没有任何的波澜,自顾自地说道。
缓缓讲话题抛向我。
边伯贤:阿桐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依旧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应该是笑着的。
有一瞬间,边伯贤莫名其妙的希望她能答应,哪怕问题一开始就不是他真真正正提出的。
我不记得自己是否答应,我只记得他手掌牵起我时温热的触感,我的脸绯红,大概和当天的夕阳有得一拼。
我漫无目的,反应过来时走到了后花园,边伯贤还牵着我的手。
花圃里的玫瑰开得正娇,在天边的夕阳下衬得更妖艳。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动手扯边伯贤的衣角,我当时大概将它归于他离我坐得近。
可我以后或许会觉得我是想同他一起去看那片玫瑰,看我以前就想同他看得那些漂亮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