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矗立的一座被风沙掠过屋檐的教堂,奇怪的神秘的没有人探寻的教堂。屋顶的被腐蚀的十字架仍旧散着静谧庄严的光,在沙漠的夜降临之时,散着诱惑的光。
只有一个人拜临这个幽静的地方,她是这教堂的圣女,也是这沙漠的使者。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她都是一袭白裙,纯洁如沙漠夜之上的皎洁月。只有那双蓝眸被世间万物端详,这那双眼眸里只有平静淡如水的眼神。
又是一个夏夜,她抱着一束玫瑰推开教堂笨重的大门。吱呀呀的声音谱开沙漠的乐章。草,沙,絮,都随风飘舞,在最皎洁的月光下,它们就像教堂与她的守护者一般。她熟练地把玫瑰放在耶稣像边上的花瓶,拿起一本圣经,在这寂静无声的教堂里宣读着她的信仰。在她平稳的声线响起时,一切都安静了。
沙漠,也在听她的誓言。
吱呀呀的声音再次传出,打断了她。她放下手中的圣经,回头看向大门。一身黑风衣的男人站在大门。此时的风开始狂啸不止,沙漠像个暴怒的老人一般,谴责闯入的外来者。
玫瑰的一片花瓣随风飘起,落在耶稣像的手上。
她的瞳孔染上欣喜,快步走上前去抚摸他的风衣。至洁的白色与地狱的黑相撞在一起。
是最极端的一幅画。
这是不被沙漠和神允许的爱情。
花瓶里的玫瑰不知不觉枯萎。
夏日的太阳灼烧着沙漠,为沙漠披上一层金黄的羽衣。纯洁的白捧着鲜艳的红,肃杀的黑乘着夏日的光显得格外柔和。
他们相拥在一起,在炎热的沙漠和盛开玫瑰里。
再回来教堂之时,她只看见门角摆着一束鲜艳刺目的红玫瑰。这红玫瑰好像蔓上她的胸口,用它独有的刺冲破她的心房。
顷刻间,沙漠又刮起了风。
被风化的门早就破败不堪,窗户的玻璃也有了裂痕,被光穿透折射没有颜色的光。推开老旧的大门,里面摆着一套白色的长裙散发幽幽的光,静静地等待它的主人。耶稣像旁躺着一位少女,她面容姣好,脸色红润,却叫不醒。
她的手被红玫瑰蔓延开来,她的脸也出现玫瑰的图案,妖冶地让人想碰。女孩好奇心地抚上她脸上的红玫瑰,霎时眼前的她变成了一具尸骨。
大片红玫瑰竟然藏在了她的身体里。
不对,应该说玫瑰长在了她身体里。
再次从教堂出来的是一袭白裙的少女,她捧着圣经重新审视这沙漠。
而那长满诡异玫瑰的尸体,永远封存在沙漠最高的山丘上,等待着她不该等的人。
这一切,是神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