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第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出发，萧意和清志凌在前，木枔和文竹跟在师父后面，苏袔独自走在人群末端。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正午时分他们到达。下午三时开始，他们找到一个旅馆歇下。

老板娘是个和善的人，见到一行人进来喜笑颜开，只是正当剑舞会之时，人流来去也多，整间旅馆便只剩下三个空房。老板娘抱歉地说。萧意说不打紧，三个女孩一个房间，三个男孩一个房间，剩下的他们两个住下。没有异议，萧意付了钱，老板娘笑得更开心了，做出请的动作，给他们带路。

苏袔踏入屋门，木枔便走上前：“久仰大名，从昨晚到现在，还未和你说上话，我叫木枔，这是我师姐，文竹。”

文竹也走过来向苏袔行礼：“我们见过的，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都是同辈，不必行礼，”苏袔笑着拍拍文竹的肩膀，又对木枔说：“现在就说上话了，我昨晚注意到你，你很有剑客的气质。”三个人坐下来。

文竹纠结着问出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她问苏袔，如何做到像她一样优秀。他人都看不出来，文竹心底是自卑的，师父第一次见到木枔就夸她是个可塑之才，那样的话，师父很少对她说。她与苏袔同岁，可苏袔已经小有成就，而她却仍然籍籍无名，她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就不适合剑道，然后又摇头坚决否定自己的想法，她害怕这个答案是真的，于是她只能逃避。师父有时无意的批评都会让她害怕，她怕师父失望，怕师父生气，最后最怕的还是那个问题——她到底适不适合练剑。

木枔看看文竹，沉默不语，又看向苏袔。

苏袔不回答，反问文竹：“你练剑是为了什么？”

“最初我只为了强身健体，现在…为了师父，为了海岛。”

“既然心中有数，就练下去，当你真的将他们当做心中重中之重，自然会从心中生出力量来，那时就是剑术飞跃之时。”

文竹沉默，思考着。

木枔听后凑过来问苏袔：“那你练剑是为了什么啊？”

苏袔看她，然后笑着看向窗外天空中的云彩：“我为了这座岛，为了那片海。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在岛上练剑。”

苏袔身上好像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不应该属于十二岁的姑娘的成熟而又神秘的气息。

木枔看着苏袔，像是看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门外传来呼喊声，让她们收拾一下准备下楼。三人应声站起，拿好自己的配剑，平复心情。

会场围得水泄不通，有像他们一样来参赛的，也有看热闹的百姓，剑士们在台上聚齐，台下后方有击鼓的，鼓声震天动地，将台下气氛推向更高，台上的剑士有一百余人，都是十多岁的少年，青春正当时的他们意气风发，互相打着招呼行着礼，自信地挺直腰昂起头，叫台下的萧意和清志凌看仿佛到了从前的自己。

嘈杂声不停息，评委落座，剑舞会在雄厚的鼓声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