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
在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一道锐利的碰撞声响起,如同雷霆炸裂,带着火焰与火花,在空气中飞散开来。
在竹的嘴因紧张而微微张开,握剑的手指轻轻颤抖,斜向下劈去。一瞬间,绿光乍现,生命之光在这片剑锋上喷涌而出,仿佛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白发红瞳的某人则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他淡淡的说着,反手捏住在竹的长剑。
“到此为止吧,在竹。今天你的表现很好。”
“是,先生。”
在竹收招,恭敬的鞠了一躬。沉闷的绿色眼眸中隐约掠过一丝快乐。
“劈的很好,力量也正确……爆发出的匿影也足够遮挡……没少练吧,在竹?”
承明摆了摆手,咧了咧嘴,拍拍在竹的肩膀。
“是。”
在竹点头,没有一丝焦躁的表情。
——当然了,你也不可能奢望一个面瘫能够充分表达自己的瞬间情感,是吧。
于长风萧瑟里,两个走入竹林深深掩盖之中的小屋。
“在竹,你为什么要成为收尾人呢?”
承明随手弹开酒瓶的盖子,晃着盛满液体的玻璃瓶,深红的眼睛似乎有着穿透人心的能力。
“跟我这个前爪牙学习……我不相信只是因为你认为我可以教好你。”
在竹为自己泡了一杯茶,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
“首先相信您的能力绝对是我的第一个参考目标。”
他拉开两把椅子,看着茶叶在茶壶里面缓缓展开。
“其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仍然相信您有足够广阔的人脉。”
承明哈哈大笑起来,瘫倒在沙发上。
“你的想法我倒是正好想反了……不过,今天你的茶的味道不一样了啊。”
“是的,今天泡的是普洱茶。”
“想要我的人脉?哪一方面的?”
承明转过头去,将脸庞藏于酒瓶身后。微弱的黄光透过玻璃瓶,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容颜变得朦胧而模糊。仿佛一缕轻柔的光芒笼罩在他的面容上,使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世界中。
“……我希望赎罪。”
这个回答显然再次没有被承明料到,他蹙了蹙眉。
“赎罪?为谁赎罪?赎什么罪?”
“为我自己。为我没有保护好异父异母的妹妹。”
竹影斜照,泡出的茶水幽香四溢。水汽弥漫,如同轻柔的云雾轻轻地笼罩在在竹身上,似乎使得他的神色也被柔雾所遮盖。仿佛一瞬间时间都静止了,只留下了那杯茶与他的身影。
“妹妹?”
承明重复着。
“嗯。”
“……”
“……”
沉默良久,承明叹了口气。
“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但是我不觉得她会感谢你,也不可能……”
他停住了。
“……无所谓了。”
他叹了口气,猛的喝尽瓶中酒。
“我又何必为你而担心呢……是吧,小竹。”
在竹身子一抖。他从来没有听承明叫他这个名字。
“小竹,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有可能无法挽回那个孩子……很有可能。”
“所以我会尽力啊。”
在竹咬着嘴唇。
“谢谢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