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天空最后一抹余晖洒向大地,四合院,小洋楼仿佛涂上一层金黄色,四合院内静悄悄的。院内几棵枹桐树蒲扇大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树上有一只特大的鸟窝,时不时地可听到一两声的鸟叫,惨惨的叫声,惊扰了四合院院门口端坐的老奶奶。
老奶奶可是过来人,这鸟声不是好兆头!
小洋楼的房间里,那个简陋的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柯斯夫,他闭上了眼睛,眼角边一道道泪痕,在灯光下依稀可见。
柯叔叔,柯叔叔,你醒醒,你醒醒呀!我是小刘,你不能就这样赶紧走呀!刘黄泪流满面,他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喊着。四合院的老奶奶也来了。
柯斯夫他怎样啦!快打电话喊培华来,快!老奶奶也着急。
婶婶,不要麻烦培华了,我已经不行了,我要归老家了,我要找我的老伴去了。柯斯夫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会的,你还年轻,我都快八十了,我还想再活二十年。老奶奶说。
婶婶说的对,我何尝不想多活几年,可是阎王爷已经派人找到我了,我也不能违命啊!不过,人,迟早是要走的。柯斯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柯叔叔,柯叔叔,你挺住,等下救护车就来了,柯叔叔……刘黄在他耳朵边说道。
柯斯夫慢慢地睁开眼睛,泪水从眼角不断地涌出。
唉!救护车来了也是枉然了,柯斯夫都在做最后的告别!老奶奶也落泪了。刘黄死死地攥紧他的手,可是都无济于事,柯斯夫嘴巴里微微地颤抖了几下,像是在作临终告别,刘黄用耳朵贴在柯斯夫唇边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出两个“遗书”字。最后柯斯夫撒手人寰了。
柯叔叔,柯叔叔,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刘黄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是,柯斯夫脸上泪水不断流淌着。
小洋楼救护车晚来了一步,李培华和几位医师下车冲进房间里,刘黄已经哭成了泪水,老奶奶也正在抹泪。
好人呀!说走就走了!
娘,你也在,柯斯夫是晚期胃癌肠系膜淋巴转移,我们已经尽力的。李培华说。
儿子,这怎么怪你呢?是柯斯夫寿终正寝啊!可怜走得太早了,娘也是刚刚认识他不久。老奶奶喟叹。
是啊!人的生命如此脆弱,说不定哪天就是终结人的生命时刻。
小洋楼的孤独老外病故的噩耗在四合院附近迅速传开了,令左邻右舍惋惜。最伤心痛苦的是刘黄,和柯斯夫老同学李培华了。
十天后,柯斯夫火化了,已安葬在香山山脚一个小山丘旁,那儿有个坟墓,刘黄根据柯斯夫临终交代,死后与老伴葬在一起。
事毕后,刘黄回到了小洋楼,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四合院的李培华,饶小千,童虎头,胖子嫂等都来劝刘黄不要离开小洋楼。意思是,刘黄一旦离开了,这小洋楼就成了人去楼空的房子了。可刘黄想,我只有等柯斯夫家人来处理小洋楼的事。一等两等,小洋楼还是那么冷冷清清,只有刘黄呆在房子里为柯斯夫守灵七七四十九天。
时间飞快,正好四十九当天,小洋楼突然间走来了三位老外,这对刘黄来说很是意外。刘黄本想过完这天收拾行李离开这曾经居住过的小洋楼,想不到这天中午,小洋楼还是来人了。
你是叫刘黄吗?一位近六十岁的老外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黄,便开口问起刘黄。
我是!请问你们是柯斯夫叔叔的什么人?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柯斯夫先生在中国的朋友,我们受柯斯夫之托,今天过来对你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你说?我洗耳恭听!刘黄说。
请你别紧张,我们三人来,就是帮助柯斯夫先生完成他的遗嘱。虽然他走得太快,在临终前几天,我们就收到了柯斯夫先生的短信:
他说,他收留了一位名叫刘黄的年轻人,刚开始我是把刘黄视为忘年交的朋友,实际上我已经把他纳入我的名下,我不在这个世上,这幢小洋楼唯一继承人就是刘黄,我担心我死后他不会接受,所以我聘请奥迪车夫、汤特皇诺,詹姆斯邦德三人去宣布,刘黄是柯斯夫的干儿子,既然是干儿子就有资格继承柯斯夫有所财产,其中包括这幢小洋楼,小洋楼内所有的家具,以及最后一部长篇小说的手写稿,出版后的稿酬。
当奥迪车夫宣读完后,刘黄惊讶万分!心想,这怎么可能呢?我一个北漂的打工仔怎么能继承柯斯夫一切财产,名义上也说不过去呢?是不是他们仨人来试探我,我可要小心谨慎!
詹姆斯邦德和汤特皇诺是英国知名律师,他们拿出了判决书,一份是英语,另一份是中文。刘黄接过一看,他才知道这是铁的事实,他仨人就是在中国境内英国大使馆官员。
出于意外的判决书,对刘黄来说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摆在眼前就是两份白纸黑字两套判决书,一方是签名是柯斯夫,另一方就等刘黄签名。
别犹豫了,这是事实,是柯斯夫在天坛医院住院的当天下午,他特意打电话让我仨人特意赶往天坛医院住院部签约的遗嘱书。这时,刘黄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
快签名吧!只要你签下你的大名,那么我们就履行了法律义务。为什么我们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的当天来找你呢?
不知道!刘黄如做梦一般,他摇摇头,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他仿佛云里雾里。
这也是柯斯夫先生,他生前交代过的。在他死后七七四十九天七夕当天,特意让我们仨人来登门找你,果然你为柯斯夫守灵满七夕了,从现在起,你便是这小楼的主人,楼内所有一切都姓刘了。奥迪车夫笑朗朗地告诉了刘黄,加上两位英国律师慈祥的笑容,刘黄才放下心来。
辛苦你们三位了,快坐,快坐!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仨人就此告辞!下次你如碰上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我,你是柯斯夫的儿子,也就是我们仨人的侄子,来日方长,哈哈,后会有期!
他们说说笑笑地与刘黄打过招呼,坐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消失在茫茫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