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一个天空晴朗的上午,老作家看起来乐此不疲,正为自己的一篇小说而沾沾自喜。望了一眼窗外,他习惯性闭上了眼睛半躺在椅子上养十几分钟神,在他的思维中说是养生的好方法。就在此时,写字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是兰茵吗?刘黄他睁大眼睛,按下了接听键,可是电话先是半分钟的沉默,随后一声朗朗的“咯咯咯”笑声。从这声音,莫名其妙的笑声中,他可以判断是某个年轻女人打来的电话。
你,是什么意思啊?我等你好久了,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跟你在一起真没劲!小瘪三。说完后,对方把电话挂了。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搞得刘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年轻人玩昏了头,竟然电话也打错了,呵呵,这些年轻人真没有素质,开口便是脏话,成何体统!
老作家苦笑了一下,随后查看了一个手机号码?
我的天呐!这电话号码就是自己老婆姚贝媛的……她不是走了有十二年吗?
此时此刻,刘黄的脑海中闪烁着姚贝媛生前的情景。
那是四十二年前的一个艳阳高照、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的下午时分。一个亭亭玉立,扎着两支黑乌乌辫子的姚贝媛。背着双肩包,拖着一个特大的行李箱,从校院公交车走下来。她抬起头来望了一个校门嘘了一口气,便擦拭额头的汗水,她拖着行李箱向大学校门口走去。当她很疲惫地走进了校门。刚要跨进门口,一位保安突然间从岗亭里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和蔼可亲对她说,意思是来校的必须出示有效证件。
站住!这是大学,望亮出你的有效证件!先登记姓名后再进入。他严肃起来说道。
姚贝媛点点头,放下双肩包,开始找证件,找了几分钟,她把包翻了遍,没有!又打开行李箱,还是没有。她着急的满头大汗,下意识地突然间喊叫一声。
我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这下死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新入校你一个人来的?父母呢?那个保安摇摇头,停顿片刻后他又继续说。
这是名校,没有证件谁也不许进!我们认证不认人。就是拿出录取通知书也不行,身份证也必须要的。这个证件非常重要,比录取通知书管用,如果两证齐全才可以入校,对不起!姑娘,你想办法去吧!那位保安的话说得有分量也很明确,只有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才可以入校。
站在那里的姚贝媛,着急得似乎快要掉下泪水,一双眼睛充满着渴望和求情四周寻找什么似的,可是任凭她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为此她气得蹲在校门口右侧墙角边轻轻地哭泣。就在此时,在她身后走来了是一位英俊潇洒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后生。
哟,这么大的姑娘哭啥呢?在堂堂的名牌大学门口哭鼻子不难为情吗?
姚贝媛听到这句话,她猛地站起来,就是一句。
我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走开!你在取笑我?
你看看吧!一个美眉,开口就来,你说我算什么东西,我不是东西是一个人。你可以帮我分担一下……这时,姚贝媛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这位男生。
对不起!气死人了,该死的小偷竟然把我的钱包给偷了,包里有六十八块钱,身份证,还有我的共青团员证件。
偷就偷了,咋为啥哭鼻子,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你这样一哭,可别把名牌门口这堵墙给哭倒了。刘黄一句幽默风趣的话终于把好逗乐了。
那我怎么办?没有身份证,录取通知书就是不让我进,怎么办?她无可奈何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非常着急。
哈哈,你看我的!我帮你顺顺利利进校!
刘黄没经她同意就拿起那重重的行李箱正要想走。
别动!别动我的东西,真没劲!
刘黄“啊”的一声,他手一松,那行李箱“啪”的下落地。
对不起!你不是进不去吗?我帮你摆平,莘莘学子远道而来,这个不讲道理的保安,看我怎么对付他!走吧!
于是他俩一前一后正要进入校门,那个保安笑嘻嘻拦截了他们说道。
站住!没有证件谁也甭想进!
你这位保安怎么当的,你看看她这么漂亮的学生,千里迢迢来求学,有录取通知书就可以证明她是一位新生,为什么不让进?即使她身份证不在身边,刚刚她也再三说过,钱包被小偷偷了,你不同情她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该阻挡她求学之路,你耽误了她报到你负得起责吗?
这个?那位保安一下被刘黄唬住了。于是姚贝媛才进入了这所名牌大学。在宽敞明亮的校园路上,姚贝媛很感激。时不时地说“谢谢,谢谢”。
你也是新生吗?读什么系?还是学长?姚贝媛问。
哈哈,我是农民系的,什么新生、学长都不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哈哈,那为什么你进出自由?你真幽默!
我是这所大学搞基建的小农民工,在这里跟我叔叔一起工作有四年了,哈哈,你没有想到吧?
姚贝媛一听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当她来到女生宿舍区楼下时,她向他莞尔一笑。
谢谢哥,请告诉我叫啥名字啊!
我吧?哼哼,我、我叫刘、刘,你就叫我我刘农民好了!说完,刘黄昂起头向她挥挥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