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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我自己

漫长迷惘

徐江州从我最初印象里的记事开始写吧

我最初记得的事就是还在吃奶吧,吃奶的时候应该也没多大,我出生隔一年一个月我弟弟就出生了,所也有可能是我弟弟刚出生没太久吃的一口。

我刚出生那会99年,计划生育抓严的时候,我是第二个孩子,我弟弟是第三个孩子,我一出生没满月就躲计划生育,听我奶奶说:带着你到处躲,也不哭也不闹,带着你水塘边芦苇丛躲着,水边的船上也待过,到处躲,就怕你被逮着了罚款。虽然最后还是被别人举报了

徐江州把我带到离老家很远的南乡,那个时候交通不便捷,现在交通便利高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那时候要坐一天的大巴中间还要换乘好几次才能到,我在南乡生活了大概三岁左右回到老家,那时候大概要开始上学前班了,开始我的学习生涯。

在南乡生活的那几年,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也没有印象,潜意识模模糊糊觉得熟悉,可是却没有记忆……

徐江州从南乡回来之后我才开始跟我妈妈接触,跟爸爸接触,跟姐姐弟弟相处,嗯,可能是不在家里长大的原因,除了爷爷奶奶,我跟我妈妈不怎么亲昵。

有些细枝末节不太记得,时间的跨度也会很大。会有一些前言不搭后语

徐江州开始上学后,农村的教室就是一个空房间摆上一个黑板,教师有两个,都是同村的,男教师是我们庄子上的邻居,很严肃,很凶。女教师和校长是夫妻,也有点凶,但是会笑。女教师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给我们上课也都是坐着。

在学前班的时候,最开始都是学写数字,我跟同班同学相处也一般般,只跟自己身边的人玩得好。我记得有一次女教师抽查数字写的怎么样,抽到了我和我附近的一个同学,写数字4,我很开心,因为我会写,而且是按老师教的样子写的。

我写的很快也很开心,甚至为了得到老师的认可,我擦了一遍,希望写的尽可能漂亮。

写完后我跑回座位站着,笑得开心得期待老师能说一些什么,在等待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同学写的4像叉子一样,我想说什么,又没说,还是在期待老师能对我有一些话可以说。

在我之前老师也抽了一些学生去黑板写数字4,写的好的老师夸奖了,写的不好的老师改正了。

徐江州到我的时候老师只是平淡的略过去,说:“这是徐江州写的,我们看下一个同学写也是4。”然后没有了下文,因为我坐的位置比较靠后,到我这里就是最后一批写完的学生。

我当时愣住了,满怀期待的结果是这样的,我甚至有点不甘心,但是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有几个同学说“老师最后那个4写的像叉子一样,跟我们写的不一样,这也对吗?”

坐在后面,听到了前面同学的问题我没吭声,在等待老师的回答,“没关系,这也是4,写的没错啊,就是写的潦草了一点。”然后又有同学提到了我写的4写的也很好,瞬间心提起来,竖起耳朵的听着老师说一些什么。

“嗯,也还行吧。不都是4吗?”的这样一句话,一瞬间我呆呆的,脑子也没有转弯了,我听得出来老师语气里的敷衍,甚至不想说什么。只感觉只是因为有同学说了而随便说的一句话。

可现在看去,我在期待什么呢?等着老师兴高采烈的说我写的真棒?只是因为学前班的写数字,我能期待到什么呢?可能是我那时候被爷爷奶奶带在身边宠,心里会觉得写一个数字便必须要得到夸奖。

徐江州我没得到,我很失望,我甚至当时有点尴尬,抽查完自习练习写字的时候我看了那个同学一眼,他很开心老师没有批评他。

我觉得我的认知出了偏差。

在学前班,虽然在学写字,但是上课时间短,更多的时候是在帮老师踩刚割回来的菜籽,天好热。

老师说,没什么课,大家出来活动活动。实际上教室的门口就是一块压实的平地,铺满了刚晒干的油菜杆,自由活动就是大家去踩油菜荚,他们夫妻两个可以省着力气。我们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可以不用在教室一直坐着就会很开心,哪怕是出来大家一起蹦蹦跳踩菜籽荚,大约二十多个小孩子踩了一下午就差不多了,放学可以跟我姐姐一起回家。

我学前班,我姐姐四年级,我姐姐成绩很不错的,家里人都很开心我姐姐的学习。

但是我记得我姐姐有一次去同村的同学家去玩,她被人从二楼的平房往下看时推下去了,摔到了头,从那以后我姐姐的成绩再也不如从前那样。家里人又生气也无奈,当时也想找是哪家孩子干的,但是一起玩的孩子有好几个,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自己推人,也没有孩子指认作证。都是同村的左邻右舍家的孩子,平日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得罪,这个亏只能咽下。

从治疗到恢复,都是自己家出的钱。

但是这个事我们家人都记得,每次提起都是如鲠在喉。

春夏秋冬,在学前班毕业了,下学期就要转到一年级了。

那年刚放暑假,说奶奶提了一句好久没去南乡了,看看她爷爷,也带我过去在那边待一段时间,我妈说“你带她去南乡吧。”我没在老家过,是跟我奶奶去了南乡。

第二次去南乡我记得了,先搭别人的车子到了马路边。在那里等大巴,不知道明明是夏天的记忆,为什么我却记成了路两边都是梧桐树,梧桐的叶子全都是金黄色,金灿灿的,树干是白色的,公交车慢悠悠的开过来,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热,很舒服。

坐上车,奶奶就坐在我旁边,我就好奇的左右看,扭头看到一个漂亮的阿姨,她很漂亮,很时髦,手上也留有长长的指甲,整个人精致漂亮。她没注意到我,只是看着自己的指甲在跟别人打电话。我看了她一会转头告诉奶奶“她好漂亮啊,”奶奶却让我安静别乱说话,后面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等我再有印象的时候,我是在出租车上,跟大巴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出租车上有些热了。我奶奶在出租车路过一个小区的时候指给我看,说“这就是你婶婶家,回头带你去看看。带你去她家玩玩。”我看着陌生的楼,听着我奶奶开心的语气,我却没什么感觉。

那个楼,在老家没有哪家盖过,印象里,那个楼好高。

坐着出租车走了一段,在一个看得到麦田的路边停下了,奶奶说快到了,马上快到你爷爷那了,我拎着东西,只觉得又热又累。

走到一半吧,就看到有人过来在跟我奶奶说话。我不认识,也不好意思抬头,就低头跟着奶奶身后,那人注意到了我问了一句“这是你那次带来的孙女吧。长这么大了,真好。”奶奶很开心的跟人家聊天,也让我喊人,我还是躲在奶奶身后,不敢抬头。等那人走了,我奶奶就说那人是乡里的,以前还抱过你,你还跟人家后面可亲了。

可是,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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