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步了,得找到他们集体的意识碎片。”张小福身穿白色大衣,在面前的桌台边上忙着什么,边自言自语。他身后放着一个怪模样的机器,连接着十个类似于手表一样的东西,手表上还写了猛虎飞禽每名队员的代号与姓名。“这个应该行!”关悦穿着防化服出现在地下城的门口。
“等会儿等会儿,你怎么穿着防化服就进来了!”张小福一声惊呼,连连后退。“看你那样,跟见了鬼似的,我洗消过啦。”关悦白了他一眼,脱下防化服,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照片。“快点,这个给你,”关悦把照片递给张小福,“这次一定可以!”
“这个是……特种兵学校第一届的……大合照?!你从哪儿找到的?”张小福的眼里满是欣喜之色。“我俩的结婚纪念照后面。”关悦头也没抬答道。张小福脸上的欣喜转变为责备:“你还真去学校遗址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里是核辐射最严重的地方。早知道就跟你一起去了,下回一定要把你看好!”关悦瞪了张小福一眼,高声冲他吼:“你这是把我当犯人看啊!不是有防化服吗?还有,你当我想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啊?还不是为了他们……”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扭过头,看着那十个“手表”,表情有些苦涩。“好在,就快成功了。”张小福拍拍关悦的肩膀。“阿福,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博士了。”关悦的语气带点调侃。张小福尴尬笑笑,没说话。
“呼……来吧。”张小福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把照片放进那个机器。“叮!”机器上响起机械的提示音:“数据上传成功……意识碎片已集齐,是否选择激活……”语音提示还没说完,关悦便紧走几步,拉开张小福,迫不及待地点击数字屏幕上的“确定”键。屏幕画面快速滚动,显示着猛虎飞禽每个队员的名字与代号。同时,提示音再次响起:“请选择激活对象。”关悦毫不犹豫地点了右上角的“全选”键。令人兴奋的声音终于响起:“激活中,请稍后。”
张小福和关悦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连大气也不敢喘。张小福甚至将自己的嘴唇咬的微微渗出了血,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激活成功!”冰冷的语音提示响起,两个人紧绷的身体也在一瞬间瘫软下来。张小福的眼里噙着泪,脸上满是苦尽甘来的笑容:“他们……终于要回来了……真好……真好……”关悦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扑在张小福怀里,放肆地大哭。
张小福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又温柔地拍拍关悦:“好啦,关教官,他们回来了,在队员们面前可不能丢了教官的威严。”关悦点了点头,止住了哭声。
“张教官……关教官?这里是什么地方?”剑齿虎的声音从写着他名字的“手表”中传来,接着其他人的声音也分别从写有他们名字的“手表”中传来。张小福强忍内心的激动:“猛虎飞禽,听得见我说话吗?”“听得见啊!”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的少年们意识不到,这短短几个字,让两位教官的内心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教官,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还有,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啄木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是啊教官,到底发生什么了?”其他人也是满肚子的疑问。张小福和关悦交换了一下眼神,关悦清了清嗓子:“现在是什么时候就别问了,不过我倒是能给你们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队员们看着关悦,等待下文。
“由于日本在2023年8月24日开始向太平洋排放核污水,导致海洋生态平衡被破坏,引发了大规模的物种灭绝与变异。短短几年,核污水便顺着洋流覆盖了整个地球。日本的无耻行为遭到了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诸多国家纷纷对外宣布解除与日本的一切合作,用实际行动表达对日本的抗议。起初是一些军事和经济实力较强的大国,日本对此始终没有正面回应。但是后来,一个与日本合作多年的小国也宣布停止与日本的水产交易,对于这件事,日本反应很大,多次要求那个小国与日本恢复交易。谈判无果,日方竟直接在靠近小国海域边境的公海区域投放了几枚炸弹,意图以此威胁小国,逼迫它们恢复交易。不曾想,这几枚炸弹引爆了小国部署在边境海域的水雷阵,加上核污水中有核辐射和多种放射性元素,伤及了居住在小国沿海一带的平民。这已经构成了战争行为。原本以日方的实力可以轻松干掉小国,但由于小国地理位置极其特殊,周围挨着许多国家,加上排放和污水事件已经让日本成为了众矢之的,众多国家便借着这个机会联手讨伐日本。日本本就是个岛国,所以没过多久就被灭了。
日本被灭后,战争并没有结束,反而更激烈了。一个国家从世界上消失,已经不是联合国有能力管理的事情。于是,部分国家露出了真面目,公然对他国发动战争。各国无视联合国的存在,这也意味着,世界,迎来了三战时期。一些国家拿出家底——核武器及曾被明令禁止使用的化学武器,这让地球上本就糟糕的环境雪上加霜。当人类终于发现他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已经被自己亲手毁的不成样子时,世界已经基本处于末日状态。由于有着共同的生存威胁,人们放下恩怨,将无辜平民转移至人造星球,地球上只留下了各国的军人、技术人员和高层指挥人员。直至今日,全人类还在共同执行着STE计划。STE是英文Save the Earth的缩写,意为拯救地球。”
张小福给关悦递了一杯净化过的水,接过话说:“关于你们的事,让我来讲吧。三战期间,曾有过一段时间,由于爆炸,竟使得地下深层岩层中的一种强放射性、强辐射的物质露出地表。这种物质放射范围可达上千公里,而你们也就是在那时受了伤。不仅是你们,当时地球上将近3.745%的人类都受到了影响。而我和关教官因为正在太空执行护送任务而躲过一劫。后来那种物质被防化部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秘密处理了。而当我们回到地球上发现你们时,你们和死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有呼吸、心跳和脉搏了。那时,不管是地球上还是远在太空的人造星球上都没有足够的医疗设备。不过万幸的是李当然所长与魏申莫博士的军事研究所还没遭到破坏,我们便带着你们来到了这儿,并将你们的身体放入了休眠舱中。这段时间我们不仅建造了地下城,也在不停寻找让你们恢复意识的方法……”
“等一下等一下!”绿头鸭打断了张小福的话,“您刚才说,把我们的身体放入了休眠舱中……那现在的我们是……”
张小福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涩:“这是我们的一项发明——意识转换器,它可以将人具有回忆性的东西,转换为意识碎片。当意识碎片集齐,就可以激活此人的意识。我们从特种兵学校遗址找到了很多你们的私人物品,比如你们的书啊镜子啊,或者是枪等等。总之,现在说话的,是你们被激活成功的数字意识。”
“数字意识?嚯!还挺酷的嘛!”霹雳虎竟然感觉挺有意思,“这样的高科技才配得上我风流倜傥、才高八斗、玉树临风……”
“闭嘴吧你!”黑蓝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霹雳虎的自我陶醉,“教官,我妹他们,还有我爸妈他们都还好吗?”虽然是黑蓝虎先开的头,但这也确实问出了所有人的担忧。
“放心好了,我们联系过了你们每个人的亲人,全好着!”
“那么教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啄木鸟问。其实梅花雀本想拦住她的,无奈她现在是数字意识,连手都没有,谈何“拦”呢。梅花雀心里清楚,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观音来了都得念声“阿弥陀佛”,还奢求什么恢复?啄木鸟此问一出,必然令教官尴尬至极。
实际情况并非梅花雀想的那样糟。两位教官脸上微微露出骄傲之色:“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俩共同的最新发明了,看见连接着休眠舱的机器了吗?它能把你们的意识再次存入你们的身体,与常人无异。”说着,张教官端起剑齿虎的意识手表,将一端插上连接线,按下了一个按钮,众人看见剑齿虎的意识手表黑屏了,然后,休眠舱中剑齿虎的身体轻微抖动了几下,随后睁开了眼睛。但他的眼睛刚睁开,却又立马闭上了。关悦立刻慌了,难道意识传送失败了?末日下的,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弟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啊!关悦绝不允许意外发生,她立刻打开装置,却发现……一切正常?不过意识手表中的各位并没有看见,他们还以为剑齿虎出了什么大事儿,正在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呢。张小福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休眠舱旁边,突然大手一抬,猛地向剑齿虎的脸上拍去。“哎哎哎教官手下留情啊!”剑齿虎突然睁开了眼,下意识将手挡在脸前。张教官的手停止了下落,停在剑齿虎脸上方,眉毛挑了挑。他自个儿的弟子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剑齿虎的眼珠一转,张小福就知道他要耍什么鬼把戏。众人的心里瞬间平静了下来,又转为激动:意识传输成功了,就代表他们都能恢复正常了!
张教官紧走几步,刚收回剑齿虎休眠舱上的防护罩,剑齿虎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关教官一把摁了回去:“喂喂喂,你先别起来,躺了这么久身体还没适应外界环境,你就乖乖地休息着吧!”观月说的没错,剑齿虎刚一动身就感到天旋地转,胃里还一阵阵的恶心,他知道是太久没活动造成的不适便听话地又躺下了。
“教官教官,轮到我们了!”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想要快点恢复。“别急,一个个来!”关悦和张小福都放下了往日的威严,俨然成了两位大家长,把其他人的意识手表一个一个连接上对应的身体。没过多久,休眠舱中的每个人都睁开了眼睛,黑蓝虎一睁眼就焦急地问:“教官,我妹没事吧?”“我不是说了吗?她没事!还有,”张小福顿了顿,凑到黑蓝虎耳边压低声音,“怎么就关心你妹啊,你哥我就在这儿呢,都不知道关心一下。”黑蓝虎尴尬笑笑:“我这不是看教官您健壮如牛、生龙活虎的嘛,加上您的才智过人,军事素质高超,肯定不会有事嘛!”
“算了算了,就你会耍贫嘴。”张小福心情大好,自然不和黑蓝虎计较。张教官的嘴角往上一勾:“既然黑蓝虎如此想念他妹,那,咱就成全他一下!”说着,他朝走廊通道里大喊一声:“天狼飞鱼全体集合!”随后立即转过头压低声音对猛虎飞禽道:“闭眼,全体闭眼!”懵圈的众人一脸懵圈,但也没人多问,都配合的闭上了眼。其实,早在张教官喊飞鱼天狼集合时,剑齿虎便猜到教官要干什么了,只是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而已。不到1分钟天狼飞鱼全员到齐,整齐的列队在两位教官面前。刚排好队,酸菜鱼就迫不及待地问:“教官,什么事啊?是不是我哥他们恢复了?”说着便踮起脚仰起脖子往关悦身后看去。酸菜鱼个子不高,就是踮起脚也只能勉强看到部分关悦身后的景象。不过她看到休眠舱中黑蓝虎紧闭的双眼,于是失望的站了回去:“又是空欢喜一场……”到这里休眠舱里的十个人都知道教官们想干什么了,于是都在努力装睡。关悦轻咳了一声:“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下。汇报一下侦查结果吧。”“是!”白鲨上前一步,出列,开始汇报:“飞鱼小队负责观察的是以基地为观测点,大门方向为北的西南方向,半径40公里的区域。侦察发现那里由于板块挤压地势起伏较大,形成多处洼地。有部分是水洼但其中的水不是酸雨就是已被污染,但我们在某处发现了几条无眼鱼类,均已死亡(这里的“无眼鱼”并非变异所导致,而是生活在溶洞中的鱼类会因长期没有光亮而导致眼睛退化。),并在其附近找到了已干涸的溪流的痕迹。顺着痕迹,我们发现一处未完全干涸的溶洞,水的源头是由酸性雨水从石缝中滴下的。经检测,酸雨经过苔藓与石头的过滤之后,使得酸性减弱,便于净化,可作为备用水源,坐标已上报。另外,潭水中有少量变异鱼类,但不带有毒素。检测后发现其变异前竟属于淡水鲶科,原因不明,标本已交给42号实验组(众所周知溶洞水即便未被污染也属于酸性水)。”白鲨说完归队,闪电狼上前一步:“天狼小队侦察飞鱼小队的对顶角方向,范围相同,并无异样,只是今日基地四周核辐射含量上升速度有所减缓。”言简意赅
听着两段不夹带丝毫感情的汇报,猛虎飞禽不由得心里一震:末日前,天狼飞鱼还仅仅是一群满脸稚气的师弟师妹。这些“学长”们偶尔还能“调教”他们一下。可是听听那冷冰冰的语气和声音!那仿佛……倒比他们还成熟了,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像是被杂乱情绪缠绕的毛线球推到了嗓子眼却又卡着出不来,只好化为一句客观的感叹:末日之下,一切都变了。
是的,末日改变了许多,可总有一些东西是它改变不了的——比如情感。关悦转头,与张小福对视,眼神在空气中交错,两人会心一笑。关悦向上一挑嘴角:“这真是两个好消息。那么,今天我们也送你们一个好消息吧!”说罢朝张小福使了个眼色。张小福心领神会转身:“行了行了,别装睡了,都起来吧,黑蓝虎,你妹可想死你了!”在一阵嬉笑声中,猛虎飞禽睁开了眼,笑着坐了起来。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飞鱼天狼并未如想象的那样激动地迎接他们的“归队”,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顿时凝固。
“哥!”酸菜鱼带着哭腔的喊声响彻基地。没人知道没有哥哥陪伴的这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的,也没人知道她每天看着和植物人一样的哥哥是有多么痛苦无助,更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在一夜之间从一个爱和哥哥撒娇的小姑娘被迫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特战女兵的。一切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万幸,哥哥还是回来了。其实,酸菜鱼不知道,她的痛苦,战友们都看在眼里,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每一次看着假装坚强、悄悄抹泪说是沙子迷了眼的酸菜鱼没人不心疼。事实上,刚才集合时飞鱼天狼中就有两个人发现猛虎飞禽醒了,分别是木鱼和啸天狼:木鱼发现休眠舱的盖子一反常态的打开了,而啸天狼则是发现猛虎飞禽的呼吸深度与频率与人在深度睡眠状态时的呼吸有明显区别。但两人都知道这是给酸菜鱼的惊喜,于是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张小福向猛虎飞禽解释:“早在你们之前,我们就用相同的方式激活了飞鱼天狼的意识,只是我们实在没有想到,你们的意识碎片这么难找。万幸,我们还是成功了。”
“那钢牙呢?”惜字如金的华南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难理解,华南虎是很喜欢狗的(见《特种兵学校9:军犬钢牙》),猛虎小队中,除了黑蓝虎,平时数华南虎最和钢牙亲了。关悦回答:“末日下的地球钢牙无法适应,于是被送往人造星球了。放心吧,他现在过得比咱们还滋润呢!”
“张教官关教官,速到指挥室来,要快!”广播里传来李所长的声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张小福和关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房间,直奔指挥室,只留下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猛虎飞禽和早已习以为常的飞鱼天狼。
指挥室里的李所长紧紧皱着眉,面色凝重。“砰!”门被猛地推开,张小福和关悦满头大汗出现在门口。他立刻站起来:“辛苦了。跟我来。”随后带着张小福和关悦推开指挥室墙壁上的一道暗门,走进了一个长廊。
张小福边走边问李当然:“目前情况怎么样?”李当然摇摇头:“虽然由于末日,临时重组的联合国取消了五常的一票否决权,但从目前局势来看,大部分国家还是倾向于放弃地球,定居人造星球。”“怎么会,明明无论是从人类集体利益角度还是人道主义情怀,我们都没有理由放弃地球!”关悦的情绪有些激动。“可以理解,毕竟从目前局势上来看,STE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而且部分大国担心回到地球后,社会秩序重组会威胁到他们在国际社会上的地位,而小国则担心回到地球后会爆发四战,军事实力弱的小国则会在战争中灭亡,存在时间,甚至不如在人造星球上等待资源枯竭。”李当然解答道。“可……”关悦还想说些什么,张小福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随后问:“总指挥的意见?”“总指挥拿不定主意,所以要找你们商量。”李当然说着向左一拐,带着张小福和关悦进入了一个房间。
天狼飞鱼正在向猛虎飞禽解释:“经过商议,国际社会临时重组了联合国,但取消了五常的一票否决权。目前正在讨论一个关系到人类未来的问题——地球,救还是不救。若是不救,人造星球上的资源迟早会枯竭;若是救,必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且拯救成功的可能性极其微小……”“当然要救!”百灵鸟几乎要喊出来了,“地球是我们的母亲,人类依赖地球生活了这么久,随意伤害、破坏她,现在仅仅因为她无法再给我们提供价值就要抛弃她,这也太没良心了!”“是啊,就算抛开情感来说,人造星球能坚持多久?在另一个星球上重新平衡国际局势又要多久?如果我们放弃,平民就没了希望,不等国家打仗,人类就要自相残杀!”尖尾燕也很激动。“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怎么会有国家想放弃地球呢?”东北虎晃着他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张教官和关教官是怎么想的?”这是梅花雀最关心的问题。北极狼回答道:“两位教官一直都是主张要坚持到底拯救地球的,但现在大部分国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倾向于放弃。最终的结果谁也拿不准。”
与此同时,张小福和关悦正在和总指挥据理力争:“一些国家为自身利益而有此想法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可拯救地球是关系到全人类的事啊!人造星球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撑不了多久的,放弃地球的话人类必然会灭亡的啊!”张小福努力说服总指挥。虚拟荧幕那头的总指挥长叹一口气,很无奈的说:“我理解,可是……”“可是什么?”关悦打断了总指挥,“怕浪费人力物力吗?换句话说,地球现在就是一个伤员,还是一位功勋战士,而我们却要因为怕浪费纱布而放弃他吗?现在我们是医疗兵,医疗兵的守则是什么?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绝不放弃每一个伤员!”
总指挥再次陷入沉默。他那副联通联合国“云会议”现场的耳机中传来其他国家代表的声音:“ China ,make your choice.(中国,做出你的选择。)”
人造星球上一个黑人女孩透过玻璃用略含留恋的大眼睛注视着灰茫茫的、毫无生机的地球,转过头问身后的母亲:“ We will lose our earth ,right mom ?(我们将失去地球,对吗,妈妈?)”黑人母亲紧咬嘴唇,强忍泪水:“ Yes ,baby.(是的,宝贝。)”她绝望地闭上眼,一滴泪珠顺着脸庞滚落。
“No.(不)”总指挥坚定地拿起了麦克风,“ Why not try again?(为什么不再试试?)Now we are doctors.(现在我们是医生。) As a doctor ,a doctor who is saving the Earth, what is most important?(作为一个医生,一个正在拯救地球的医生,最重要的是什么?)As a doctor ,what is our oath?(作为医生,我们的誓言是什么?) As long as there is still a glimmer of hope, we will never give up on every patient!(是还有一线希望就绝不放弃每一位患者!) This matter corners all humanity .(这件事关系到全人类。)All countries,put aside your foolishness and selfishness.(各国家们,收起你们的愚昧与自私吧。)We have no reason to give up on Earth!(我们没有理由放弃地球!)”
美国某作战指挥室中,陆军上尉正在大发牢骚:“ I really don’t understand what those lunatics are insisting on, clearly, the Earth is already finished !(我真是不明白那帮疯子到底在坚持什么,明明地球已经完蛋了!)”“啪!”美军少校赏了他一个耳光:“Fool !If they weren’t crazy, we would have shot them as early as 1950!(蠢货,如果他们不疯,早在1950年我们就把他们打下了!)”上尉不理解:“Why do they do that ?(他们为何这么做?)“ Maybe it’s a belief (也许是一种信仰)”
“没有什么信仰,只是……想再救救它罢了。”中国总指挥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