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菊歆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之中,不见过往,不知未来。
清晨,还未辰时,木犀姑姑就再次登门了。
彼时凌菊歆正睡着,就被林嬷嬷喊醒。
林嬷嬷公主,公主。
凌菊歆怎么了,嬷嬷?
林嬷嬷公主,木犀来了。
凌菊歆她又来做什么?
林嬷嬷说是昨日礼数未曾学完,要接着学。
凌菊歆嗯…我再眯会…
林嬷嬷公主…
木犀昭庆公主,您贵为二公主,理应遵守宫规,习得宫礼,申时起身梳妆,乃是惯例…
门外,木犀喋喋不休地说教起来。
凌菊歆唉呀,她烦不烦啊!
林嬷嬷公主,还是早些起吧,时候确实不早了。
凌菊歆嗯……
昨日凌菊歆想心事,睡得晚,今早又起得比平时早,困得不行。
坐在梳妆台前,凌菊歆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被白禾和林嬷嬷挽发髻,戴发簪,擦胭脂。
今日这身烟罗裙可比昨日那身看着顺眼多了。
凌菊歆唉?这裙上的花是什么花啊?
林嬷嬷回公主,是荔枝菊。
凌菊歆荔枝菊?这花我怎么从未听过?
林嬷嬷这是那年,公主出生半年,还未取名,辞岁之宴,正巧一西方小国使者献新年贺礼,里面便有这荔枝菊的画,宴席间,皇上偶然想起公主,便起了这个名字。
凌菊歆我说呢,六月哪来的菊花。
白禾公主,戴这个吧,这个好看。
凌菊歆嗯。
一番梳洗打扮后,已过辰时,凌菊歆出现在主殿时,对上了木犀不耐烦的眼神。
又是几个时辰的折磨,凌菊歆这次学的十分诚恳卑谦,到用晚膳之时,已是窈窕淑女的模样。
受了折磨后,又规规矩矩地把人送走。
凌菊歆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白禾立马凑上来给凌菊歆捶腿。
白禾公主站了这许久,累坏了吧?
林嬷嬷老奴这就让他们传膳。
凌菊歆嗯。
林嬷嬷说着,就去招呼一众宫女端菜。
凌菊歆唉,想不到连吃饭也这么多规矩,像个木人似的。
白禾嘿,公主从前松散惯了,如今自是不习惯的,规矩也不是一日就能学完的,不急。
凌菊歆嗯,不光是规矩,你一会儿给我找几本书看看,我屋里的那几本都看完了。
白禾啊?公主从前最不喜看书,如今失忆倒是因祸得福了。
林嬷嬷公主,菜上好了。
凌菊歆嗯。
日子就这么无聊地过去,转眼到了凌菊歆及笄礼。
林嬷嬷今日公主穿这华服,可真好看。
白禾是啊,及笄礼后公主就可以嫁人了。
听着白禾打趣,凌菊歆打了她一下。
凌菊歆起来,比我还小一岁呢,还在这说我。
白禾嘿嘿。
及笄礼开始,虽顾及央慕轩和锦绍偈在,礼办的大些,可到底是庶出,母亲又出身卑微,还早已过世,所以比不得凌绾葵的及笄礼,不过胜在礼数周全,已是难得。
未央殿,礼开始,赞礼作揖行礼,然后介绍在座宾客。
今日来的宗室有燕王和允王,囹国子嗣不多,皇上的兄弟就这两个,其他都是公主。
不过好在囹国女子地位也不低,朝中也不乏有才干的女官,所以也没人笑话先帝。
介绍完,赞礼又开始唱,凌菊歆听不太懂,但也得听着,然后就听到赞礼说。
赞礼请笄者进!
凌菊歆这才一步一步地走进去,幸得这段时间礼仪学得认真,走得还算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