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关师姐走了，陶师姐疯了，白师姐和季师兄身受重伤，箫衍还是魔修。凌霄峰是要陨灭了吗？”

两个扫地小童在凌霄峰境内窃窃私语，“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谋生，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枯黄的落叶堆积如山，飞扬的柳絮好似愁绪怎样也落不完，扫不净。

姚钰叹息一声，如今这个局面他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必须要掺和这趟浑水了。

白小莲顺理成章成为整个凌霄峰的首席弟子，也是唯一晏青亲传的徒弟。

等晏青退位后峰主非她莫属，到时白妗妗也能成功利用白小莲让她成为傀儡，实则自己才是真正的执权者。

等到那时凌霄峰不得被白妗妗搅成一滩浑水。

姚钰来到晏青的寝殿想与他商讨与魔界交战之事，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有些惆怅。

虽说箫衍已死，但他却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旧时满地的薰衣草早已枯萎凋谢，箫衍的寝殿也已拆除，空荡荡的，让人心生空虚之意。

宏伟偌大的建筑，晦暗清冷的色彩。

没关系的，对晏青来说只不过是回归正轨，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是他一个人，以后也可以撑过去的。

箫衍死了，他还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的麻烦，以后也不用再替他收拾烂摊子了。没事的……没事的……

晏青的双眼灰败毫无生气，他望向窗外，枝丫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离开了它，归向尘土。

“晏青，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姚钰担忧的看着这个了无生气的人，“箫衍必死无疑，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知道。”晏青低下头，头发遮住了他眼底的暗潮汹涌。“你们就是不肯放过他。”

“够了。晏青，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并且是箫衍先袭击了白妗妗，他白妗妗也是正当防卫。”姚钰认真的告诫他道。

晏青抬起双眸，红色的眼线和黑色的眼圈显得他有些可怕。

他没有展露出任何情绪，像是激不起波涛的死水。

别人都会以为晏青还是原先的神态。只有姚钰知道，他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病态。

“你说得对，是我感情用事了。以后都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姚钰沉默下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反倒是晏青先开口与姚钰讨论战略规划。

晏青还是那副冷静理智的模样，他好像只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这种无伤大雅的事从不值得他在意。

姚钰前脚刚走门就被晏青重重关上，他抓住箫衍的剑不雅的躺在地上深呼吸。

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双唇，殷红的血滴在了地上。

晏青的眼角红的慎人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他用指甲抓破自己的皮肤，疼痛是维持他清醒的良药，他对自己的徒弟起了不轨之心。

因为百年来的孤寂和断情绝欲的影响下，他逐渐变成一台迟钝的机器。

但有一天你把他修好后，他就会疯了一般都运作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每一天他都在提醒自己，不要陷入诱惑，不要被感情左右。

一开始他还可以克制住自己，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他做不到。一个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一旦拥有了光就会无法自拔。

箫衍是唯一在乎他的人，他可以奉献出自己所有的爱给晏青。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爱另一个人，并且是不计回报的爱。

现在他走了，自己又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他是人啊，是群居动物啊。他也想要找一个人和他一起生活啊。

凭什么所有责任都要他承担，所有不甘都得往肚子里咽。

晏青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关闭灵识默默吞咽怎么也消化不了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