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好架子,放上麦克风,旁边一只小小的音响,女生坐在台阶上,手里抱着一只红色的尤克里里,这就开始表演。
她微微垂着眼,嘴里倾泻出动人的歌词,表情平静却似乎又含着微微的柔光。手下勾指弹奏,发出空灵纯粹的音调。
一首《moonlight》在这夜色如磐的月夜很合适,女生只是坐在广场一角,不多时便吸引了许多听众。
一曲毕,女生调了调麦克风角度,却放下了尤克里里,从兜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口琴。
围观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些年纪大的人,说着“真是有才”之类的话。
女生将口琴递到唇边,缓缓的吹奏起来。
声调婉转悠扬,片刻后变成低缓的音色,宛如夜色中的大提琴......
表演完毕,女生很快开始收拾东西。
“......魏灯?!”
收拾东西的间隙,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女生动作一顿,直起腰来。
“......”她揉了揉眉心,弯下腰来继续收拾东西。
“你怎么在这啊。”黑发青年走过来,低头看了看,了然道:“又出来表演?你的音乐社团还没有解散?”
魏灯轻轻嗯了声。青年也弯腰帮她拿东西,不过看着好像没什么需要他拿。
他搭了把手替她拿了背包,想起什么道:“对了,师凌还在问你要不要参加她的社团,她们社团现在好像缺一个吉他手。你会很多乐器,吉他好像是玩的最好的吧?”
魏灯轻轻摇头:“不知道。”她想了想,说:“我自己不能去,但我倒可以推荐一个人去。”
青年嗯了声,问:“谁啊?”
魏灯道:“我朋友,吉他弹得很不错,虽然在别的学校读书,但时间很宽裕,可以来这边参加社团。”
青年哦了声,道:“也行。师凌也是急疯了,她们社团马上参加校庆比赛了......”似乎想到什么,他瞟了眼身旁魏灯神色,闭上了嘴。
魏灯的社团只有一个人,所以她没有通过比赛筛选,不能参加校庆比赛。而她辛辛苦苦成立社团,也不过是想将社团发扬光大,虽然这次比赛不算什么,只是她......
魏灯表情却很平静,而且带着微微的笑:“没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说道:“我先跟我朋友说说,她要是答应了,我就把她电话给你们,你们去谈。”
青年答应了。
魏灯回了家,把东西放在卧室旁的乐室,乐室里有很多乐器,墙上还挂了把很漂亮的吉他。青年方才说魏灯吉他是玩的最好的,其实不尽然。她学过的、上过手的乐器都玩得很好,只是最为喜欢吉他。
将东西放置好,魏灯就去收了衣服洗澡。
从卫生间出来,她走去客厅拿起手机,一边打开电视一边拨电话。
“喂?”那头是嘈杂的环境,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传过来。
魏灯微微无奈:“唐渠,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女生在那边似乎慌慌乱乱的扔了什么东西,随后才出声笑:“我才没,我之前不是答应了你不抽烟了嘛......”
魏灯轻轻嗯了声,也没扯着这件事,她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时间?我学校社团缺吉他手,想要你帮个忙。”
女生含含糊糊道:“什么?你社团?啊不不不......”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转移话题:“我这段时间......有点忙。不然早就住你家来了。不过,你难得请我帮忙嘛......”那头忽的一阵嘈杂,响起几道人声,掺杂着唐渠的声音。
魏灯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自己不能来,倒是可以叫我一个朋友,他吉他弹的特别好,酒吧迷妹一大堆,还是玩票儿性质的表演......”唐渠忽的开口了,乱七八糟的说着,那头,她眼神偷偷瞟过某处,对方似有所觉抬眼,她赶紧收回目光。
魏灯无奈打断:“好了,说正事。”
“哎呀,就是,我和他也不算太熟,要是想请他来,还得你亲自出马。”
魏灯微微疑惑:“我和他更不熟了,亲自出面有什么用?”
女生心虚的看向对面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威胁的青年,心里念道灯灯你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自身难保陆钧嚣这魔头她可不敢得罪啊......
她扯谎道:“这样显得更有诚意啊,所以还得你跟他谈谈,他......一定会答应的。”
魏灯想了想,说:“那你把他电话发给我吧,我跟他联系。”
唐渠简直是求之不得,于是忙不迭应下了。
电话挂断,唐渠小心翼翼把手机放回兜里,看向对面面容俊美隐含邪戾的青年,道:“......我这样说,可、可以吧?”
青年旁边几个染了发的混混揽着他肩膀嘻嘻笑笑,青年实在不耐了吼了句滚,人群四下散去,唐渠打了个哆嗦,没敢走。
然后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青年单手撑着下巴,一手玩着扑克牌,神色漫不经心,似乎又在想着什么,唇角微微扬起。
不得不说,对面这个人,长的的确是十分的俊美漂亮,狭长的眉眼带着一股子吸引人的桀骜不驯,透着隐隐的邪戾。连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微扬唇的样子,都漂亮的不似真人。
只是一想到他是个怎样的人、行事风格又是怎么让人忌惮以及恐怖,唐渠面对这张脸也不敢多生绮念。
青年沉默半晌,才慢悠悠道:“把我电话给她。”
唐渠只好拿出手机,把青年电话发给了魏灯。
她心里也有些愧疚,毕竟青年这么危险的人,唐渠感觉自己就是在把好友往火坑里推......
做完这一切,青年才懒懒抬起眼,随手扔了张卡到桌子上,报了串数字道:“密码。里面有多少钱你可以去银行确认,反正只多不少。”说完,他干脆利落的起身,临走前道:“你最好别跟她说起这件事,不然。”他微微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渠,那张冷锐却俊美的面容浮起浅淡的阴鸷,吓得唐渠忙忙点头:“我、我不会的......”
青年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