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来的声音极轻,极其无力。
严浩翔瞧了一阵心疼,没打算依着她,微微一蹲,随即便将景夏打横抱起。
景夏感受到男人结实温暖的怀抱,整个人突然暴躁起来,她死死的咬着牙,眼睛通红大声喊道:
你别碰我!别碰我!
她用力的挣扎着,力气没多大,但严浩翔瞧见她痛苦的神色,心里一跳,情不自禁的便将她放下了。
景夏挣脱开严浩翔,随即便走到了一个角落,离得他远远的,继续用戒备的目光望着他。
严浩翔瞧了,心里一痛,但还是柔和着嗓音朝景夏询问道:
你刚刚扯这个窗帘想做什么?我能帮你吗?
虽然不知道景夏的情绪怎么突然这般变化无常,但他都能够包容她。
景夏听到严浩翔提起窗帘,目光
唰
的落到了落地窗帘上,瞧见那个熟悉的窗帘,她死死的咬牙,望着窗帘的眸子充满厌恶的神色,随即咬唇说道:
我不想看到这个窗帘。
严浩翔听到这话,瞳孔微缩,视线也落到了那个窗帘上。
好一会儿,他才是不确定的询问道:
夏夏,这是你以前喜欢极了的窗帘的。
景夏闻言,勾唇冷笑,下腹再次传来一阵剧痛,让她脸色发白。
缓缓,她才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我未曾喜欢过。
严浩翔闻言,微微惊讶,但还是连忙将张妈喊了上来。
张妈上来后,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等待吩咐。
把这个窗帘换下来。
严浩翔嗓音低沉极有磁性的说道。
张妈听到这话,本就瞪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不敢置信的说道:
少爷,这可是太太喜欢的窗帘,怎么可以……
让你换下就换下。
严浩翔蹙着眉,不耐的说道。
张妈迅速的将目光投到了景夏的脸上,发现她用厌恶的眼神望着窗帘,瞬间一副了然的模样。
肯定是这个狐狸精提的要求!
张妈想到这里,胆子不知怎的,突然就肥起来了,涨红了脸大声的拒绝道:
少爷,你可想清楚了,这是太太所喜欢的东西,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女人说换下就换下。
张妈,这里谁说了算?
严浩翔的嗓音阴恻恻的响起。
张妈刚刚被怒意冲昏头脑,此刻听到严浩翔语气不悦,顿时反应过来。
对不起,少爷,我说错话了。
她倒吸了一口气,只能不甘不愿的乖乖去收拾了。
严浩翔见此,这才走到了景夏的身旁,柔声说道:
窗帘会换下来的,放心吧。
景夏闻言,却转移了目光,没有再望严浩翔一眼。
张妈拆卸窗帘的同时,极其不情愿,同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到了景夏的脸上,看到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整容成她们家太太的脸的整容脸,张妈顿时气急了。
严浩翔见景夏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些,随即动作轻缓的她环抱起,打算下到客厅。
景夏这回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多动一下了,因为下腹疼痛得剧烈,让她紧咬着牙关。
严浩翔将景夏抱到了楼下大厅柔软的沙发上,随即便看到她的脸色极差,而且额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珠。
严浩翔见此,英挺的剑眉蹙起,随即担忧的说道: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我去叫医生替你看看身体。
景夏闻言,用尽力气,咬牙拒绝道:
不需要,你离我远点就好。
严浩翔听到景夏这恶劣疏远的语气,心里闷闷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张妈刚将窗帘拆卸下来,捧着窗帘下到楼下的时候,便听到景夏对严浩翔说的话,瞬间满脸错愕。
这个整容成景夏的女人,为什么对严浩翔态度这么差,而严浩翔却对她这么好?
奇奇怪怪的关系。
但是不管如何,她整容成景夏的模样,接近严浩翔,还骗她自己是景夏,这便很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张妈心里对眼前这个女人只剩下厌恶。
抱着手上的窗帘,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这是景夏生前非常喜爱的窗帘,如今因为这个女人的原因,严浩翔选择将它处理掉。
想到这里,张妈望着眼前女人的目光更加的不和善了。
严浩翔见景夏此刻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也不再打扰她,只是柔声说道:
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管喊张妈就好。
说完这话,又站定了一会,却发现景夏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见此,严浩翔深深的叹了声气,转而才上了楼。
张妈见严浩翔离开,视线落到了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眼中露出不喜的神色。
好一会儿,张妈才是离开,去将窗帘存放好了。
这是生前景夏喜欢的东西,她是不舍得舍弃掉的。
回到大厅,却依旧看到那个女人躺在沙发上,依旧是刚才那个动作,没有变化。
想到刚才她对严浩翔的态度,看着好生奇怪。
想了想,张妈迅速的上了楼,打算去找严浩翔,问问情况,解决一下自己的疑惑。
她找了好久,最后在书房门口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
张妈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而后才是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才看到严浩翔的手上拿着一张相片,那张相片正是景夏的,五年前景夏遭遇那场火灾前的照片。
张妈清楚,那是景夏唯一一张照片,因为从前严浩翔对景夏并不上心,后面才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而景夏留下的照片,只剩这一张了。
瞧着严浩翔望着照片失魂落魄的模样,张妈心里一阵酸涩。
外人不知道,她张妈可清楚得很,严浩翔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景夏,就算是外面传着跟苏梦是一对,还有了孩子的,她都知道那是假的。
只是这回严浩翔带回那个整容脸女孩回来,她真的猜不透到底是何用意了。
况且,那个女人还不将景夏放在眼里,连景夏喜欢的东西都扔掉,而且严浩翔还纵容她。
想了想,张妈终于将自己的困惑问了出口:
少爷,您接那个女人回来,是因为她长得像太太?
也是因为长得像景夏,所以也纵容她干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