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加一次叫过之后,银雪终于崩溃。纵算昨夜累的很惨双/修之术也能补回大半的精气了,这丫头真真是个大懒虫。
院中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一丝不悦从银雪的心间划落。歌儿身边的异性真是不少。战枫他到不担心,姬惊雷的心思本就不在如歌身上。只这位静渊王对歌儿有情又有恩,歌儿对他这位与师兄也很上心。不太愿意承认,可银雪没法忽视心里的感觉。他忌惮他,他吃醋了。
“玉公子这个时辰来梅院有何贵干?”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不敢,公子是师父的世交。论起辈分,我和歌儿还应当唤一声——叔父。 ”行吧这事他没法否认,那又怎样。
“我已是脱俗之人,不受这些礼教束缚。”银雪内心独白‘叫叔父,那怎么行!差辈分了!’
“缥缈修仙,是从来不问俗事的,也自成一套规矩。我还是俗世之人,不识缥缈门规,以俗礼相待,多有不周,请公子莫见怪。”这是在提醒他,他们非同道中人了。烈明镜这块儿老姜教出来的好徒弟,绵里藏针。
“你虽是歌儿师兄,但这个时辰没有女眷长辈在,这样闯进来还是于礼不合。”讲规矩!当他不会!
“江湖儿女本不太讲这些的。况且还有玄璜和黄琮在。还有您也不会放任我坏了师妹闺誉置之不理。”翩翩公子言语中十成十的笃定。好一个静渊王,有本事说的他无话可驳。
“那是自然!!”既是事实,大方承认又有什么关系。他自然不会看着自己媳妇儿清誉受损。
‘能这般干脆大方的承认,又几番为了师妹以命相搏,他该是能放心了师傅,您老人家请放心。即便做不成伴侣,我依然会倾尽所有,护着她。’
“师妹从小就赖床,你用这个哄她就醒了。”银雪接过玄璜递上来的素白色绸缎小包裹。狠命地压着想把这边玉公子扔出梅院的念头。那一脸,我知道的事你不知道的得意洋洋,明晃晃刺痛了他的眼。
“歌儿这儿有我。你还是多花点儿心思在东海那边儿要紧。”言下之意,自己的老婆自己会照顾。你先去办好自己的事!!是警告,也是承诺。玉自寒面上毫不在意,礼数周到回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当家国两全。”玄璜推着自家主子往外走。刚刚转过身,玄璜分明看见王越眼中无可奈何的落寞,重重叹息一声。
‘王爷这样玉一般的人文武双全,怎么偏偏命途多舛,连感情也已放手收场。’
主仆俩的背影完全消失,银雪的脸色才慢慢恢复。男子汉大丈夫当家国两全,用不着个黄毛小子来说给他听。三分好奇七分鄙夷地打开手上的小包裹,四方方的木盒子描的十分精致。掀开盖子里头放着两个圆胖的油酥烧饼,搁足了面粉和白芝麻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像是新鲜出炉的。只是烧饼底下一方素白的丝帕有些耐人寻味,一般的烧饼都是用油纸包的。把烧饼翻个面银雪几乎挪不开眼珠了。对面没纸吗?大红色的食用颜料乙醇线条勾了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相依相偎,浓情蜜意。线条极简练,两个人的形象却极传神。那女子分明是歌儿,那男的是……
拿起另一个烧饼卷盘一角,两行梅花小楷刺绣,撩人心弦:
梨花满天时,曲阑深处,日日待君复归来~
梨花……那是他同歌儿的约定。歌儿……莫非没有忘记前缘?短短的省略号里银雪想了很多。曾经的甜蜜到后来的生死别离,重逢后每每与他耳鬓厮磨。歌儿的坚定,歌儿的体贴,歌儿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情绪波动的太厉害,气势不能自控的四溢而出。床上浅睡的人无可避免的被惊扰了。樱柠一声,撑起身子,满眼迷糊,衬上睡的红彤彤的脸蛋儿。粉雕玉琢似的惹人爱怜。
“你怎么了?”刚刚睡醒,嗓音沙哑里还透着未散尽的慵懒。长发披垂,微微凌乱银雪喉头咕嘟一声揽人入怀,拥紧再拥紧。如歌感受到银雪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感受到他胸腔里有什么要不能自控的喷出来,伸手环住他腰,安抚他情绪。
“你怎么了?”
“我生气了。”两分惊奇三分期待还有明显的醋意,如果脑筋一转,噗嗤一声笑出来。从男人怀里直起身,老实不客气直接伸手“我的烧饼呢?”本来是没想好怎么开场话题。如歌接上这么一句道真的点着了火。
“你跟你师兄还真是心有灵犀呀!”说归说,到底不忍心让歌儿饿着。也不能立时三刻马上做好新鲜的吃食。银雪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烧饼塞到小妮子手里,忍着没给捏变了形。烧饼虽然讨厌,那一对璧人倒是真养眼。就冲这一点——他忍了。一个烧饼吃下肚,如歌美滋滋的拿起另一个烧饼,嘎吱嘎吱啃的开心。
“你师兄对你还真不错。”明里暗里给他吃飞醋又告诫又威胁的,就怕歌儿在他这受委屈。埋头苦吃的人完全无视男人话里足够倒牙的酸劲儿,含糊不清的嘟囔。
“是啊,我们是青梅竹马呀,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媳妇儿这也来提醒他了了师兄妹还真默契。如果饮下最后一口烧饼,心满意足,刚想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床边侧身坐着的银雪忽然一把拖住她一边胳膊。带着惩罚意味粗鲁地将人拖到怀里,一口要住如歌上泛着油光的唇瓣,伸着舌尖轻轻舔舐。软软润润的舌尖左右轻摆着挑逗,银雪尤嫌不足,左手同如歌十指相扣,那意思——抵死不分。如歌既然认定了自不排斥他的亲密,只是没头没脑突如其来的一时有些蒙。
“你们是青梅竹马,那我算什么?”唇舌交缠着银雪却一直睁着眼,看着如歌近在咫尺的面庞,一点一点红成了熟透的大龙虾。身上的男人不放开她,也亏得她们已经心有灵犀,如果听懂几个关键字,终于回味。这男人敢情是吃醋了!!
“你觉得呢?”吃醋就吃醋吧,居然来折腾她,之前他占她便宜的账还没算呢!他觉得?丈夫?!貌似前世今生都没有正式的婚嫁。情人?!呸!他们是正经经的互定终身,不是偷情!呃——虽然没有两边的长辈主理——生死之交,挚友?不行,这不是给情敌可乘之机吗?!他觉得他家歌儿变坏了呢!!男人已经不满足停留在嘴上了,松了一只手去扯她腰带。如歌两条腿是早没了力气。反正在床上,索性伸展了让他压着还舒服些。但就是被吵醒的,还没穿上外衣。腰带一拉歌儿身上最后一层遮挡也没了。吃醋归吃醋,银雪尚存了三分理智。青天白日的,她可不想歌儿被人偷窥春光。测定如歌衣服的同时拉起棉被把两个人一起裹了个严严实实。虽然不能再进一步,银雪还是有种难言的快感。
“这事儿我只和自己的爱郎做。”爱郎……好肉麻的一句话,好美妙的一个词。樱雪的处境终于消退,青梅竹马又如何,师兄只能是师兄。他银雪这个爱郎才是能和歌儿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