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的手还没碰到如歌的衣裳暗夜罗瞪大了一双眼睛周身气势四散。轻衣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绷直了上半身后退三尺,后被硬生生将墙壁撞出三道裂纹。膝盖骨也是一阵火辣辣的,单看地上两条蜿蜒的血线,也知道定然是血肉模糊了。
“你说什么?”暗夜罗整个人快贴到了如歌身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男人昔日的魔性渐渐被惊疑。深埋心底的幻想,突兀的要变成现实惊疑过后紧紧跟随的居然是惊恐。如歌视线模糊之极,只是靠着一口气撑着,不要昏过去。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她还没有昏倒的权利。不知是不是因为重生了一世。她的第六感异乎寻常的敏锐。混混沌沌的边缘,他依然清晰地感受到暗夜罗复杂的不停变换的情绪。如果当初娘能放下身份的顾虑,接受这个男人。他又会变成怎样呢?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人人又恨又怕的大魔头?
“罗儿……救……救我。”断断续续的话那么虚弱,那么无力。再次听到一模一样的话,暗夜罗夫终于在无数的虚幻中抓住意么真实。欣喜若狂的红着眼眶托起如歌的上半身
“姐……姐姐……”多少年不曾换出口。从最初的日夜思念到最后变成全宫上下的禁忌。他封存了回忆,也冰冻了生命中唯一的色彩。二十年了,他终于又重新找回了色彩。他——视若珍宝!
“我会救你……我……”保证的话尚未完全说出口。如歌纯唇瓣一张一合,凑近了去听几不可闻的两个大两个字,又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回纯黑色的世界里“舅……舅……”右手上移狠狠掐住如歌白皙的勃颈。
“你敢耍我!!”指缝间透出青紫色的指痕。如歌鬓边冷汗涔涔,发丝上一层薄薄的白雪晶莹。平日清透灵动的眸子凄婉而深邃。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气息。暗夜罗有一瞬间的愣怔犹豫。滴滴嘶吼着,猛甩两下头。随意披散的长发一大半甩到了胸前,遮住大半张脸。
“我受够了!!”首夏莉的家中如歌惨白的脸色立刻发青,颤抖着嘴唇,努力睁大眼睛。十分的匪夷所思。
“你……想……杀姐……姐?”暗夜罗眼中杀意渐浓,嘶吼。
“够了!”如歌的脸色再由青转白,软软地倒在床上。两条手微微颤动。
“那……求你……放……放过……歌儿。”什么?!爱叶罗猛然惊醒,松了手又慢慢将人提到眼前低头看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吧?姐姐的眼神,姐姐的气质,姐姐的口吻,谁也学不来。天——他刚才做了什么?是不是他不记得就可以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
“快——快来人……去叫二位护法来!去叫二位护法!本宫不要她死,不要他死!”一代宫主惊慌无措的如同一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青年人。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忙了三四个时辰,总算护住了如歌的心脉和奇经八脉。三个人同时收工具是累的虚汗淋淋。就地调戏了半个时辰。左右全身照在黑斗篷下,密不透风。从暗河宫建立之初左右两位护法便是暗河宫最大的隐秘。除了历代宫主,全宫上下几乎无人知晓,还有这二位的存在。几百年来无人知晓颖在尖尖黑斗篷下的面容是怎样的,两位护法在暗河宫又有什么样的地位何作用。他们是存在于世间的残影。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互望一眼暗夜罗左边的长老开口
“宫主,小心圈套。”许是因为罩在黑斗篷之下的缘故,声音低闷而空洞。后面忙着安置如歌的轻衣和婷衣恨不能变成活俑才好。传闻中,二位护法即使参合公路面也不能留下一丝也好的痕迹。但凡见过他们的人挫骨扬灰,犹嫌不足。
“冥儿有没有可能没有死”两人沉默以对,暗夜罗不耐。
“有还是没有?”等了一百多年恨了一百多年,好容易看见曙光,暗夜罗迫切的想得到更多,更多的肯定。左手边的护法缓慢但坚定的摇头。瞧暗夜罗这一副为爱痴狂的架势。想起当年战飞天为了暗夜冥隐退江湖右护法暗叹一声:“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简简单单,轻轻巧巧一个动作。一下子粉碎了暗夜罗心中所有的幻想。颓丧的往后倒下。掠见锦被里无声无息的人儿,暗夜罗怒火中烧。‘果然是战飞天的女儿!’处处跟他作对。念头一起杀意渐重,混沌的眼眸冷光锐利。
“我听说过缥缈有种功法,可保全将死之人的魂魄,再为其寻找新的寄体。”
右护法斗篷下摆略略浮动,开口。
“那会不会是……”暗夜罗眼中猩红淡去,希冀。这回二人再以沉默相对他倒没发火。这都门派秘术当今世上没人比他那死对头更清楚了。
“银雪,二十年前你重伤我,才让歌儿流落在烈火山庄,今天这账是时候清算了。”
“宫主……”左护法刚喊一声,右护法连忙截住话头。
“宫主,飘渺如今只剩一个银雪,但此人极难对付,不可小觑。”
暗夜罗不理,冷声吩咐“歌儿情况还不稳定,你们暂时留下,以防不测。”又丢给床边轻衣和婷衣一记眼刀“小心侍候!”
等人不见了影子,左护法对着搭档埋怨。
“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右护法气恼又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法儿违背他!”左护法哑口无言。是啊,他们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宫主。可到了宫主面前,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尊严和思想都不能拥有。
“那就看着他为了跟女人葬送了整个暗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