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名为牺牲的博弈。
下棋者玩弄着人性,将利益作为诱饵,让那些想要上位的人心甘情愿地落入他布置的陷阱。
若是乖乖听话,或许他可以施舍他们,满足那些泛着金光的贪婪,毕竟鼠目寸光的草芥,自是无法估量一手遮天的能量;
可若是自作聪明,企图扭转他的计划,那便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他自有办法,让他们唯命是从。
马嘉祺就是其中一个。
时间来到一个月前。
那时的马嘉祺,不过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厂工。
家里贫困,祖母又生了重病,父亲在一次起义中不幸丧命,只留下母亲和年幼的马嘉祺相依为命。
本来他是有一个堂哥的,他们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
可后来,伯父伯母接连被骗,受了鸦片荼毒,纷纷撒手人寰,连堂哥也成了遗孤。
堂哥心中有愤,那颗早就生根的种子开始发芽,渐渐野蛮生长,推着他前往更艰苦的远方;
马嘉祺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堂哥拉着他坐在高高的山头,望着头顶的月亮,久久湿了眼眶;
堂哥同他讲,这满目疮痍,是不能放任下去了,他说他要去追寻所谓的正义,要去更广阔的天空翱翔;
那番言语,至今难忘。
马嘉祺记得,他站在门口,背对着祖母的咳嗽声和母亲做饭时的炊烟,静静地看着他最亲的家人,肩负着行囊远航;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到底没有足够的勇气:
贫穷和苦难早已磨平他的棱角。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从小大家都这么夸赞他。
所以注定,马嘉祺没有办法像堂哥一样,鸿鹄之志,意气风发;
他还有祖母要照顾,还有母亲需要精神依靠,他要赚钱,他得养家;
他不能再让母亲用生了冻疮的手去刺绣,只为了卖出去好多加两个菜;
他不能再让祖母没日没夜地发烧咳嗽,却连最便宜的药都不舍得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时候,马嘉祺不过十四岁。
他开始忙碌,接各种活,仿佛就跟一台连轴转的机器似的,不会喊苦,更不会喊累;
新厂建立,他立马跑去报名,顺利当上厂工以后,还加了薪。
本来马嘉祺以为,好日子就快要熬出头了,可偏偏,老天爷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祖母去世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小家措手不及。
接到消息时,马嘉祺还在厂里,饭都没吃完就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却还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成。
丧事很匆忙,也很草率地办完了,都来不及等马嘉祺攒好钱,买一口上好的棺材。
那个记忆中即使生着病也会慈祥地笑的祖母,终究还是离他远去了。
马嘉祺好想哭,可他哭不出来。
他好像,已经没有眼泪了。
然而,变故还远不止于此。
祖母去世后没几天,马嘉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映入眼帘的便是母亲散落一地的行李。
母亲轻飘飘地告诉他:
她要改嫁了。
马嘉祺没有说话。
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母亲脸上看到这样的喜色了;
是啊,对母亲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吧,她终于,可以脱离这片苦海了。
他有什么资格留住她。
他可以养活自己了,甚至有能力养活一个家;
他早就没有时间陪伴母亲了,像父亲一样越来越不着家;
他忘了,祖母丧事那天,是母亲的生日。
马嘉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母亲收拾好行李,叹息着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走出了这个仅剩他一个人的家。
“全都抛下我了。”
马嘉祺想。
那天晚上,马嘉祺喝了很多酒,花光了所有的钱,孑然一身,只剩孤独的灵魂。
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现在的东家,这个改变他一辈子的人物。
他被送进了电影厂,被培训成为一名演员,用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去诠释各种各样的温情。
他是感恩的,被赐予了前半生从未拥有过的财富。
所以他愿意为东家做事,哪怕赴汤蹈火。
严浩翔想办法,离间关宋两家
严浩翔我只给你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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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我回来啦,恢复更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