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林沐灿请了假,来到了便签上所写的画廊,然后在警官证的作用下,得到了许老师竟然在卖沈翊画作赝品的信息,为了保护许老师的声誉,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找许老师当面问清。
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沐灿,许老师先是一愣,随即似是从她严肃的表情中猜到什么一般,脸色一暗,默默将她迎了进去,并且在经过客厅时将师母膝上的毯子往上再拉了拉之后,就带着林沐灿进到了前一天还不愿让她进去的房间。
等到林沐灿进到房间内后,许老师关上了房门,一转身便看到林沐灿已经掀开了画架上的布,眼神落到了左下角沈翊专属的标记上,叹息一声后开口的他,仿佛瞬间又老了好几岁。
“昨天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了,知道没让你进来看看肯定会让你起疑,你自小就观察力敏锐,更别说现在已经是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今天一大早过来,想必也是调查到了什么吧。”
“老师,您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没有转身,也没有解释,林沐灿静静打量着眼前这幅跟画廊里那幅赝品一样不该出现的画,艰难的问出了她所能想到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沉默在不大的房间内扩散开来,一同扩散的,还有许老师身上的绝望和孤寂。
察觉到身后许老师的情绪变化,林沐灿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许老师无神的双眼和颤抖的嘴唇。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许老师,林沐灿心头一颤,连忙弯腰半蹲到了许老师面前,温柔的劝解了起来。
“老师,我是您的学生,也算是您半个女儿,有什么事您跟我说说,或者您跟师兄说说也行,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解决,求您别自己憋着,好吗?”
或许是被林沐灿的话唤醒了神智,许老师双眼渐渐聚焦,最后视线集中到了林沐灿那充满关切的脸上,但他嗫嚅了许久,也没能说出其间原因。
一直观察着许老师表情的林沐灿发现了他眼神里的犹豫,久久未能等到许老师开口,便一狠心加上了最后一把火。
“老师,师母她还需要您,我一直跟思文哥有着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他释怀了很多,最近也正准备回来看你们,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先解决好,等思文哥回来了,我们再像小时候那样,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好吗?老师?”
或许是儿子的名字触动了许老师的某根心弦,林沐灿明显看到了他身躯一震,直到她的话音落下后,许老师僵硬的身躯才骤然松懈了下来。
“思文......思文能原谅我吗?”
“您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再帮您去劝思文哥,好吗?”
见许老师话语中明显有了动摇,林沐灿也仿佛抓住了其中关键,赶紧趁热打铁追问了起来。
“我......我......唉,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