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邸结束电话后,林嵇甫就驱车去了自家公司。
他一路顶着公司员工花痴的脸洋洋洒洒地走进办公室。
他的公司不养闲人,他自然也不能做那唯一的一个闲人。
他想和樊氏做好生意,就得拿出十足的态度来。他向来不是傻子,有机会自然得好好把住。
“林总,东林那块地的策划案已经放您桌子上了。”
方偲捧着一套茶具,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林嵇甫办公室里的休闲时的座子上。
为他泡了一杯茶。
这茶既不是红茶,也不是绿茶。
若是真给它定个名字。那只能是“嵇甫”茶。
总之是林嵇甫闲来无聊时将几株不同茶花混合后得到的茶,味道十分清越,反倒是将林嵇甫浑身的欲念压了个不少。
他将那冒着热气的茶送到林嵇甫电脑旁的茶杯垫上,就温文尔雅地站在林嵇甫身旁不再行动,等待着吩咐。
他是林嵇甫留在身边七年的秘书,更是陪着林嵇甫走向今天这个地位的关键人物。
他身为一个男人,做事却细致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就连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和那些狐媚子相比,站那都令人却步。
“西边那块地,处理好了没?”
林嵇甫喝了口茶,淡淡地问道。
“还差老爷子松个口。不过…马上了。”方偲微低了点头。
“嗯,尽快去办。”林嵇甫认真的看着文件,将人打发了出去。
他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一夜,才略微闭上了眼睛。
近来太忙了。
他疲惫地想。
不过…樊氏是真的那么好超过的吗。他后天还要和樊氏有场会议要谈。届时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樊北渡那个男人,面对的就是整个樊氏了。
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压住了自己,这巨石还是制住了他的心跳。
“林总,很晚了。吃个饭吧。”
这已经是方偲第五次叫他了。他肚子也着实是有些饿了。
饿垮了谁也不能饿着他自己啊。
他准了方偲将饭端了进来。细嚼慢咽地吞噬着眼前的东西。
其实外人都将他林嵇甫说的风流浪荡,可却没人知道他走到今天究竟是顶住了多大的压力。
他父母不是林家的直系,分到的林奶奶的遗产也就薄薄几套房子而已。
如若不是他父母多多少少还有点本事,他也没能力有那么多移动资金开如此大一个公司。
也可能是说曹操曹操到吧。
林嵇甫刚把饭吃完斜靠在沙发上。一个跨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林嵇甫看着上面的通话人姓名,眸子颤了颤才接了通。
“喂…嵇甫。好久不见了。你自己在那里还好吗…?”一道温柔带着些泪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林嵇甫颤抖了。
“喂。妈,我在这里挺好的。”林嵇甫忍着抽噎对着那女人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家。但自从他要脱离父亲的掌控出来独自创业后,他爹就生气了个非常,硬生生将他妈带到了英国,整整几年没来见过他,甚至没打过一通电话。
他向来不恨他们。他爹是个文人,保留着旧时代书香门第的观念,不许他从商,要求他和他一同做个风风光光的状元郎。
可他林嵇甫生来就一身反骨。他反抗,就带了林奶奶的遗产换成了钱财,开了自己的公司。
他知道他爸是为了他好。那老头走时,说得多么咬牙切齿,可在林嵇甫将林奶奶遗产的钱还给他时,他却原封不动地又转了回来。还附送了一只带着他墨香的毛笔。
想到这些。林嵇甫已经快忍不住了。可他却还坚持着。
他很久没哭过了,自从成年后。
但这一次,他真的体会到了相思的滋味,肝肠寸断。
“嵇甫…妈妈好想你。”那边的女人已经哭上了,泪水“bia di bia di”地落在手机上。
林嵇甫硬生生地忍着眼泪,才终是和他母亲打了整整两小时的电话。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自己内心的一片紫罗兰花田,他要守护的净地,是被盔甲紧紧包围着的。
他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无情的烂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