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空气太干燥吧。现场的气氛跟被凝住了似的尴尬。
但向来男大学生都初生牛犊不怕虎。
窦茗湮看着这诡异的修罗场画面,弯了弯唇角,非常肆意地笑了起来。
他是名校的学生,脑子自然够使。他当然看得出来樊西笙喜欢林嵇甫,可那又怎么样呢,还没得到手的,从来没有标签可以贴。
想到这,他的笑意更深了。
男大学生的眼睛一片绯红,像是笑的很了,一朵玫瑰狠狠地在他脸上绽放。
他深深地把林嵇甫迷住了。
但说这是喜欢?倒不至于。林嵇甫被迷住的瞬间有很多,这也仅仅只是其中一个。
窦茗湮将手轻轻地挂在林嵇甫另一边的肩上,笑嘻嘻地对面前的两人说:“樊哥哥们好,我是窦茗湮。”
男孩儿的动作深深地刺了樊西笙的眼。
他的眼睛更湿了。
他见不得林嵇甫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樊西笙猛的转过身去,一点一滴的泪顺着他的脸庞向下掉落。
他记得那人说,不喜欢看见爱哭的小鬼,所以他不能让那人看见。
他小心翼翼地对着他哥抹泪。
林嵇甫醉着,也不太明白此刻的局势。他晃了晃头,偏着便倒在窦茗湮的肩上睡了过去。
这画面,更是辣樊西笙的眼睛了。
可他转着身子什么也看不到。
也许夏日的玫瑰就是比旁的花更要耀眼吧。
樊西笙在窦茗湮面前,倒是没多大优势了。
樊西笙被他哥搂在怀里,小肩头一晃一晃地,鼻涕眼泪抿了他哥一身。
樊北渡黑着脸看着这一场堪比大型宫斗剧的画面,心里把林嵇甫骂了上万次。
但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家弟弟,小心地安抚着。
好不容易樊西笙哭够了,回头看去,便看见了呼呼大睡的林嵇甫。
虽然那男人睡着了还是那么帅,粉嫩的薄唇微微张启,引得在场的人都似要变成采花大盗。
尤其是那窦茗湮,一双眼睛都钉在了林嵇甫身上。
樊西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委屈地对着樊北渡说:“哥,我们带林嵇甫回家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拽着樊北渡的衣角,像只被丢弃了的兔崽崽。
其实他何尝不想自己带着林嵇甫回家。但就自己那小身板,想拖起林嵇甫这醉酒的人。基本不可能。
所以他只能麻烦他哥。
樊北渡本就不会薄自家弟弟的面子。只好从窦茗湮手里拽过那睡着的人,无视窦茗湮的眼神。用一只胳膊捞着林嵇甫,另一只狠狠地拽着他。
像拖小鸡一样把那人拖上车,便阴沉地将车门甩上。
等到樊西笙也坐好时。
樊北渡才开车。
作为一个弟控,他当真是越看这林嵇甫越不顺眼。哪哪都是。
无非就是长的好了些,看着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干,没一点本事的小白脸。
这种男的。白给他他都不要。
樊北渡一路阴沉着脸将两人送回樊西笙的家。他看着弟弟唯唯诺诺地伺候着那个人洗脚脱衣,便生气地说不出话来。只好是将门又狠狠地甩上。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弟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