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溢满白天,一个眉目清秀的道士拿着一柄长剑静静地矗立在山门前。
“来着所谓何人。”
顾堇生脸色不太好地答道,“在下顾少将军,顾堇生,阁下是?”
那道士一看见有和尚,便开始握紧剑,作出迎接敌人的姿势。
“飞庐山七道士之一,容寂。”
他的眼神带着杀意,“还有,这里不欢迎和尚。”
绝悟拄着权杖慢慢走了出来,“小友何至如此。”
容寂的眉头微微紧缩,他有些看不惯眼前这个和尚。
绝悟随即朝山门内大喊一声,“宁峨,贫僧驾到,快准备些大鱼大肉来,来十两冰酒。”
山门马上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撞开,他激动地跑过来将绝悟抱在怀里。
“臭和尚,你可算来了,今日不醉不归。”
绝悟也不装了,露出一副高兴地样子。“那是自然。”
“我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老啊?”
“天生丽质。”
宁峨高兴的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和蔼地跟镇守山门的容寂说道。
“七师弟,何必如此严肃,大劫将至,应当及时寻乐。”
容寂未说什么,只是默默将剑收了起来。
“是,二师兄。”
“唉,都说了,莫要太严肃。”
绝悟在宁峨的怀中,艰难地摊摊手。
“莫要训斥孩子。”
沈芝芝见状,朝着旁边的顾堇生悄悄说道。
“绝悟大师和道士们很熟吗?”
“嗯。”
“不是道士和和尚势不两立的吗?”
“确实,只不过那老头天生自来熟,和几位年长的大师喝喝酒,吃吃肉,吹牛侃大山边熟络起来。”
“就这?”
“不然呢。”
沈芝芝缓缓走进里面,发现这里果然和承安寺不是一个级别的,房屋破败的不是一星半点,似是缺少修正,只有容寂一人进来就在洒扫。
“大黄,人们是不是都更喜爱和尚啊?”
“嗯。”
“为何啊?”
“和尚自古就有一百零八条清规戒律,每破一条都会遭受苦不堪言的刑罚,尤其是情欲这一条,每个破戒的和尚都会被另外的和尚殴打至下山,所以自古无人生还。”
“这么苛刻的吗?”
“嗯,所以能当和尚的人必定是要受人景仰的。”
“那绝悟大师呢?”
“你没见他处处都是躲着的吗?再者说,他算是得道高僧,连寺里的和尚都对此敬重,总归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沈芝芝一眼望去酒过三巡的绝悟正瘫倒在地上和道士们高谈阔论。
“他真的是得道高僧吗?”
顾堇生白着脸“嗯”的回复道。
“真不太像。”
“大宝,眼见不可为实啊。”
“大黄,我怎么你的脸色不太好。”
“好...好着呢。”
“咳咳。”顾堇生难受的咳了一声,一堆黑血从他嘴角溢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沈芝芝被这场景惊呆了,她连忙扒开顾堇生的衣裳,将原先包扎的绷带急忙解开,果不其然,他的伤口开始感染黑化,她的眼睛里溢出了对少年的心疼,鬼知道他到底因为这伤忍了多久啊。
少女抬起头带着哭腔大喊,“大师!顾堇生快不行了!”
顾堇生只是虚弱摊了摊手,“没事的。”他摸了摸小姑娘的眼角,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啊,沈大宝。”
“骗人!”沈芝芝站起来跑过去将醉醺醺地绝悟迅速地拉到顾堇生面前。
绝悟熏红地脸打了个嗝,慢慢悠悠地看了顾堇生地伤口一眼,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应该啊?”
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轻笑道,“原来如此,你小子可有的受了,嘿嘿嘿。”
沈芝芝心急如焚,“大师,大黄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到是没事,只不过今晚他可能会有些痛苦,你最好陪着他。”然后转身又朝着道士们去了,“兄弟们,未尽兴,继续喝!”
道士们簇拥着,“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