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打扮朴素的年轻女子走进来,超阮骊行了个“四不像”的礼。
年轻女子阮姑娘,要启程了,我扶您出去。
女子用带着地方口音的官话对阮骊说。
阮骊无妨,我还能自己走。
阮骊大方摆了摆手,一手撑着敷了药的腰向外走。
刚出帐,映入眼帘的是长长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
阮骊被这肃杀之气吓软了腿,差点坐到地上,幸有小姑娘在后拖住。
年轻女子阮姑娘,哪里不舒服?
阮骊腿......腿抽筋了......阿哈哈......
电光火石之间,阮骊想起自己可能是为将军,这种事说出来有伤颜面,于是王八壳垫桌底——硬撑。
林越上来!
林越驾马过来,将身子弯低,把右手递给阮骊。
阮骊林......越......
阮骊轻喃。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眼前人影和零碎记忆重合。
阮骊我上不去。
阮骊有点为难,浅浅咬着下唇。
不想,林越居然将身子弯地更低,一把将阮骊捞上马。
阮骊啊!
阮骊惊了一下,脑中迅速思考,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关系竟亲密至此吗?同乘一匹马?
阮骊(难道他是我夫君不成?还是说,还没到手?)
短短几秒,阮骊脑子里千回百转。
林越前进!
林越对军队发号施令。
浩浩大军在山林间穿梭,凛冽清新的薄雾打在脸上。
从浅溪上踏过,随节奏破碎的水声渐行渐远。
从众人匍匐的街道经过,睥睨众生。
进入皇城,血腥味若有若无。
阮骊胃中翻涌,内心升起一股恐惧悲拗。
身后林越的呼吸却急促起来,马儿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情绪,速度加快。
下马后,林越一人走在前头,阮骊被人扶着跟在后面。
走了许久,林越停在前朝宴请宾客、举办酒宴的众临殿。
把守的两个士兵将用着上好松木、雕着灵鸟百花、绘着缤纷颜料的殿门推开。
本该歌舞升平的众临殿如今空荡荡呈现在面前。
阮骊脑海里响起了琴食弹奏的《春江说》、乐器碰撞迸发出的美妙脆响、众人的欢呼。
林越烧了!
美好回忆戛然而止。
那两个士兵错愕一瞬随即转身去寻火源。
没想到林越进皇城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个。
十几个军衔高的将军在承天殿等着。
待林越跨入殿门便齐刷刷屈膝半跪行礼。
众人恭迎陛下!
林越站在至高处甩袖抬手。
众人皆起。
紧接着林越随行的死侍范芜开始宣布新朝大小事宜。
阮骊呆在殿门旁,进去?没有林越示意。走了?上哪去也是个问题。
最后,范芜终于念完了,给众人的事安排明白了。
将军幕僚鱼贯而出,看到阮骊纷纷点头问号。
林越走。
林越也出来了。
他带着阮骊朝承天殿后面的宫殿走去。
那是君王的寝殿。
两人无声无息一前一后地走着。
林越似乎对这极其熟悉。
林越过来。
林越坐在凳子上朝她示意。
阮骊走到林越身边停下。
林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阮骊抬眼看他,思考要怎么回答。
阮骊你......是不是叫林越?
林越没正面回答。
林越除了这个名字还知道什么?
阮骊好像......没了。
阮骊轻摇着头。
林越嘴角默默上扬,表面装作无事发生。
林越知道自己身份吗?
阮骊不记得了。
林越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
林越你,是我的贴身侍女。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要时刻跟着我。知道没?
阮骊发懵,自己不该是个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