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最近总是出府,身边就带两个伺候的侍女,每次出去都是两三个时辰。
这一日,她院子里伺候的人过来向二姑娘汇报罗薇的今日的行踪:“二姑娘,表姑娘今日在裴公子一起去了西山看红叶!半路上表姑娘险些跌倒,裴公子搂住了表姑娘,表姑娘羞红了脸。。。”
来汇报的是个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圆脸丫头,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缺心眼,说话没有什么音调起伏,明明该是很暧昧的男女之情在她的嘴里干巴就像是晒了几年的咸鱼一般,没滋没味。
二姑娘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位讲话是这样的调调,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好不容易的给吞了下去,呛得的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我赶紧给她拍背给她顺气。
“这些细节就没有必要说了,他们今日就只是爬山?”二姑娘止住了咳嗽,开口问道。
小丫头继续说道:“表姑娘和裴公子在山顶看了一会儿红叶之后就下山了,裴公子还送给表姑娘一只珠钗。”
“什么样子的珠钗?”武悦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二姑娘在说到珠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是一支莲花形的珠钗,那莲花瓣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在阳光下看上去就和真的莲花一般,精美的很!”小丫头仔细的回忆,她没有读过书,绞尽脑汁也找不到来形容那珠钗精美的词汇。
二姑娘的手狠狠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松开时候帕子上都起了折痕。
“看来是很名贵,表姐一定很喜欢了?”
小丫头点头:“表姑娘可宝贝那珠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头旁边呢!”
“哦~”
二姑娘的这一声哦说的意味深长,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却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丫头又汇报了一些罗薇的事情之后,二姑娘赏了她一把铜钱,便让她回去了。
之后便起身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去赴陵阳郡主的约了。
两人约在了眠花楼。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事实上,那是一座花楼。听说这里的花魁袁清清是裴文举的红颜知己。
不过我从张宝华那里听说这位花魁女曾经也是官家女眷,只是家中长辈犯了事,被发卖入了贱籍,然后转展来到了京城,成为了这眠花楼的头牌。
而当年审理袁清清家案件的便是裴文举的祖父裴籍。裴籍倒也没有冤枉袁家,只是袁家也不过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而已。而靠着袁家发迹裴籍未念及一点昔日的提携之恩,甚至于还落井下石了一把。
袁家的男子死绝,袁清清又几经转展,袁家的案子也又近二十年的时间了,恐怕早就被人遗忘了。
裴文举今年都不到二十,自然也没有人和他说起过袁家的案子,他自然是不知道袁清清是昔年裴家恩人之后。
袁清清是眠花楼的花魁,她不仅长的好,文墨方面更是精通,那些文人雅客举办诗会的时候,最爱她作陪。而且眠花楼里唱的曲也都是那些文人骚客的诗句,其中传唱最多的便是裴文举的诗句。
我不知道张宝花是从哪里打听到袁家和裴家之间的关系,以及袁清清和袁家的关系。但是我知道二姑娘是从陵阳郡主那里得知袁清清是袁家人的。
眠花楼的老鸨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客人的,对两个女子一起逛花楼也不觉得奇怪,只不过花楼的生意都是晚上开张,这白天整个花楼里都静悄悄的,白日的花魁没有夜晚时候那么艳丽,脸色有些苍白。
我很早就听说过这位花魁的名声,只是见到本人却是第一次。我便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其实我有些失望,因为这位让无数男人追捧的花魁并没有那么的惊艳我的眼。
我这么多年见到过的美人里,花魁的美貌排不到前三。
我不知道她们三人说了什么,他们谈话的时候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三人,所有伺候的人都等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