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郡主手里拿着一只描金的团扇,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眼睛看着闺秀们的方向,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她今日穿的是抹胸裙,胸前大片的肌肤在初秋的阳光下白的晃眼。
我的视线从她的胸前滑过,我感觉我的耳后在发烧。我赶紧的闭上眼睛,念一句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郡主今日好兴致!”
武悦一开口便是陵阳郡主熟悉的语调,她也不在意,笑着将手中的团扇递给身后的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长的倒是俊秀,粉面乌发,整个人带着几分的书生气。
显然他是陵阳郡主的男宠。
“郡主最近的眼光可不太好啊!”
武悦的视线在那个男子的身上扫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陵阳郡主笑的眉眼弯弯,“怎么?二姑娘觉得这是玷污了你心中的白月光了?”
“这样腌臜的东西什么时候成本姑娘的白月光了!”武悦冷哼,“郡主若是喜欢何必找个赝品,正主不就在前方吗?何必这样的委屈自己!”
武悦凑近陵阳郡主,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陵阳深感意外,惊讶的看着武悦,她身后的那个男宠脸色不善的盯着武悦,任谁被人称为赝品也都会不高兴的。
武悦抬头阴冷的看了男宠一眼,“若是你想我把你的眼睛挖掉,就继续看!”
男宠被武悦眼神给吓倒了,往后退了半步。
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这样被武悦训斥,陵阳也有些不高兴。
“武二姑娘若是想要逞威风回武家逞去,莫要在本郡主的人面前逞!”
“我刚刚说的郡主觉得怎么样?”
武悦不想和陵阳在男宠身上纠缠,便放软了语气对着陵阳说话。
陵阳皱眉:“裴文举惹恼你了?莫非之前流言说你因为他病了一场是真的?不就是个男人嘛,还值得病一场!我平日里看你这般的行事,还以为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没想到你这么的不中用!”
陵阳郡主的语气中满是嫌弃,白眼都快飞出眼眶了。
这位是个游戏人间的主,在男人之间穿梭,压根就没有将人放在心头过。武悦这般为裴文举痴狂的做派的确让她瞧不上。
“那都是年少无知而已!”武悦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的说:“过去的确是眼瞎,但是现在我的眼睛好了,病也好了,看看过去的自己着实的愚蠢!我反省了自己,自然也不能放过让我犯蠢的人!”
“真的,你的眼睛真的复明了,不会再瞎吧?”陵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还以为武悦要一辈子栽在裴文举的身上呢!
武悦突然举手发誓道:“我武悦若是今生对裴文举有一丝的情意,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陵阳郡主被震住了,我也被震住了。
京城的人都笃信三清的,这般重的誓言谁都不会当做玩笑来发的。
我赶紧拉住武悦的手:“二姑娘不可!”
武悦将手挣脱开,继续将誓言发完整:“魂魄永坠阿鼻地狱!”
“这个裴文举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啊!”陵阳相信了武悦的话,但是她更加好奇到底裴文举做了什么让武悦不惜发这么重的誓言。
武悦没有接这个话题,她开口问道:“听说裴学士曾经说郡主伤风败德,不配为世家女,不知道郡主还记不记得?”
陵阳郡主柳眉倒竖:“那个老匹夫!臭酸儒!”
“裴家这一辈最出息的便是裴文举了,杀人诛心,还有什么比毁了裴文举更打击裴老匹夫的呢?”
陵阳摇着扇子不说话,她身后的男宠早在武悦发誓的时候便已经退到了凉亭之外,而我也想走的,可是却被武悦的眼神给止住了。
我内心泪流成河,我只是来武家当教养嬷嬷的,不是来做炮灰的啊!像我这种小人物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啊!我无语凝噎,我只想长命百岁而已,怎么就这么艰难!
我看着站在亭外佯装自己是一块无知无觉假山石的男宠,感叹能被陵阳郡主带出来的男宠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听说裴大学士好几次上书齐地的问题啊!”
武悦的这句话显然触碰到了陵阳郡主的逆鳞。
陵阳郡主出自齐王府,她的所有的底气都来自于齐王府,只有齐王府在,她才能活的这般的恣意!
“老匹夫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