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冤枉你了?“汪天骏一脸严肃,一眼看去,还真会产生一种秉公执法的感觉。
“在课堂上,陈老师讲到了苏轼的《江城子》,我呢,为此精心准备,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在课堂上与陈老师讨论,但可能与陈老师的标准答案有出入,然后,辩论就激烈了些。“
“和标准答案有出入?李临风,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害臊和脸红!我们学习苏轼的《江城子》是为了体会到苏轼对亡妻真挚的情感以及深沉的悼念,结果你说了些什么,说苏轼什么表里不一,灌输毒素,你这不是故意在课堂上捣乱还是在干什么?“其实陈佳瑜在大学时期虽然主修的是文学,但基本上只会照本宣科,把标准答案,让学生记了背,背了记,对于教科书之外的内容,那就完全是一片空白,再加上怒急攻心,临风课堂上说过什么全然不记得,只记得他在拆自己的台。
“是有这么回事吗?“汪天骏问道。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临风很干脆地回答道。
"既然连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还有神马好解释的,说你扰乱课堂秩序,目无师长,难道说错了么?”
“汪老师此言差矣,苏轼这个人可以说是风流天下闻,一面是对自己亡妻沉痛的缅怀与哀悼,另一面是将自己怀孕的小妾举以予人,如弃草芥。这还不是表里不一吗?为了响应本校”志存高远,人格健全,全面发展。”的口号,我将这段历史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他们面前,是为了大家从小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有爱情观......"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陈佳瑜听不下去了,粗鲁地打断了临风的话。
“汪老师,您看看,这段历史,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临风没有搭理陈佳瑜,将自己用手机早就载入好的页面递到了汪天骏的面前
汪天骏拿过手机一看,满眼的全是《多情人最无情:苏轼爱将小妾送人》、《苏轼小妾的悲惨遭遇》等诸如此类的文章,看得汪天骏直皱眉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好。
“汪老师,这论语上说得好呀,多闻阙疑,慎言其余,遇到有疑问有歧义的地方,那还不是要大胆地提出来的嘛,
再说了,师生之间的辩论有的时候稍微兴奋了那么一点儿,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的嘛,陈老师以后还不是我的老师,我呢,不也还是陈老师的学生,师生间的情谊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师生间的情谊是我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临风用上了他自己独特的撒娇方法,嗲声嗲气中带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幽默,再手舞足蹈得配合得有声有色,让办公室所有围观的老师都忍俊不禁,感觉不像是在对一个犯了校规的学生进行处罚,倒像是在看一场别具一格的舞台剧。
“哼,这张嘴倒是蛮会说,自己刚刚干的坏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啦!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丑的说成美的,巧言令色,鲜矣仁!”陈佳瑜狠狠地瞪了临风一眼,但看得出来,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陈老师啊陈老师,其实我本来真的好想做好人的,可你在课堂上骂娘了,于是乎,我这个好人也就当不成了,天地良心啊!”临风赶紧乘胜追击。
“我什么时候骂娘了,我只是说你跟老子滚出去!啊,不,是……你……你跟我……跟我……出去。”陈佳瑜意识到自己嘴巴漏风,赶紧更正,但为时已晚,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哎哟哟哟,陈老师,您看您,我知道您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跟您相比,真的是难及万一,可您也不能这么托大,以老子来自居啊!”
这一下,弄得陈佳瑜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个时候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本来想给临风一点儿颜色看看的,没想到这下可好,被这小子这么戏耍了一番,丢人丢到办公室来了。
“好了好了,以后李临风同学讨论问题的时候呢,注意自己的的方式,提出自己的意见,这点很好,但也要注意情况,注意场合,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汪天骏为了避免尴尬的场景继续下去,索性打圆场,息事宁人。
“遵命,汪老师放心,我一定会时刻牢记您的谆谆教诲的!”临风对着汪天骏,用很绅士的礼仪深深地鞠了一躬,吐了吐舌头,然后留下一个爆笑不止的烂摊子一溜烟地从办公室里飞了出来,感慨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自从今年年初就频频与陈佳瑜约会的汪天骏今晚成了最失意的人,陈佳瑜一个劲儿地死死揪住他的耳朵不放手,左旋,右旋地扭频道,搞得自己苦不堪言,唉,自己本来一心护着陈佳瑜,结果最后还是把事儿给办砸了,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经常与陈佳瑜约会的男人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