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面

5

他死死盯着甘露般甜美的唇，看到它们一张一合，发出了今天第一次声音。

“玄策……”

守约抬手去够白虎一头红色半长发，在头顶揉了揉，白虎傻在那里，样子可笑滑稽。

“太好了，玄策……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守约并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坐起来，轻轻的将白虎抱入自己怀里，幸福的微笑着，用下颌亲昵蹭着白虎头顶。

“……”

白虎脸埋在守约颈窝里，任由他轻柔给自己梳理头发，他的心情难以言喻，这些宠溺和温柔都不是给他的，可被守约抱住的那一刻是如此温暖。

被蒙在鼓里的守约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弟弟在自己怀里的真实触感，怕一松手这就是梦。

白虎沉默了很久，伸出手，环住守约后背，他们相互拥抱，相互把对方当成自己最爱之人的替身。

一开始还好，白虎差点沉溺在这种被虚假编制的现实中，他非常清醒，一直清醒。

白虎在朱雀眼里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儿，可在遇到一些问题方面，他表现出令成年人都无法及企的成熟。

就比如现在，白虎并没有放任这种情况下去，他推开守约，对方因为巨大的力道摔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白虎冷峻的神色。

“玄……”

“我不是玄策。”

白虎打断他，声音冷酷程度和冰冻的湖水有一拼。

“我是白虎，五圣兽，白虎。”

守约还保持着跌落在床上的姿势，衣衫凌乱，发型散开，胡乱的样子和他平时整洁的模样大径不同。

“怎么会，你明明……”

“我只是跟你弟弟长得像而已。”

白虎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再次打断他，背过身来，给对方看看自己黑白相间的尾巴。

“你弟弟是狼吧，我可是白虎，尾巴就不一样。”

“……”

守约没再反驳了，伸手捞过那根尾巴，茫然的摸摸。

一室寂静，白虎没有阻止守约摸他尾巴，他皱眉思虑着药物。

为什么守约没忘记他弟弟，而忘记了自己呢？

白虎当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自己比守约弟弟重要，他一遍遍回想着当时扁鹊的话。

（这药性很快，不过几个时辰，就能忘记生命中的梦魇）

最痛苦的事情……

白虎目光落在守约失落的眉眼上，猛然间明白过来。

玄策给予守约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执着追求，等找到弟弟就是幸福的了，而自己对他所作所为，无一不是让对方痛苦的事。

自己才是守约的梦魇，玄策不是。

他是守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