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又是一年除夕夜，附近的居民（梁然私下喊他们为一群万恶的资本家，程骁笑，随后意识到自己也被骂了）挤在小广场上放烟花，新年倒计时的钟声敲响，几乎是同一瞬间窗外烟花在夜幕中绽开，壮烈而灿烂地照亮了整个夜空。城郊的星空格外清澈，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烟花可以完整的纳入眼中。

梁然眼中映着灿烂的火光，人群之中时不时爆发出惊呼和喝彩，热闹非凡，梁然在人声鼎沸中被挤来挤去，挤到程骁身边，程骁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到了她眼中美丽的烟花，两人四目相对，新年到来的一瞬间附近教堂的钟声响起，梁然看到新年的第一朵烟花在程骁身后浓墨重彩的绽开，程骁的眼睛熠熠的闪着光，里面映着一个小小的她，大概是一瞬间，教堂的钟声之下更加盛大的烟花肆意地绽放，爆竹声声中人们互道祝福的喧嚣，逐渐沦为背景音，梁然耳中愈加清晰的是逐渐加快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好吵，吵到她苦苦按捺下的情绪即将喷涌而出。

“你许了什么愿？”人群喧嚣中程骁在她耳边大喊着问。

“祝你我都能得偿所愿。”梁然看着他映着烟火的亮晶晶的瞳仁柔声说。

“什么？”周围太过吵闹，程骁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但他猜一定是很美好的，值得她释放温柔的愿望，她注视着他的乌眸因为笑容微微弯起，那么温柔，那么——有力量，把他一腔热血和铮铮铁骨都蚀成水的力量，于是每次在她身边他都不知不觉的变得温柔，就连声音都温柔到像是在逗小猫：“楚楚，你说什么？”

“我说，新年快乐！”梁然笑着大喊。

程骁看着漫天烟火下她甜美的笑容也雀跃起来：“新年快乐！”

过了午夜，吃了饺子，梁然开始瞌睡。程骁跟她挤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听程家人聊天，困意袭来，梁然逐渐坐不住，渐渐靠在程骁身上打起了瞌睡，程骁感受到梁然的动作和身上逐渐加重的重量，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困了吗？回去睡吧，不用等在这儿了。”

梁然意识不清的嘟囔：“不能让奶奶不高兴，我一会儿就不困了。”一边在程骁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她刚洗过的头发上的香气扑了程骁满面，程骁只觉心下小鹿猛动，扑通扑通，年纪不小了，鹿快撞死了。他不自觉顺了顺她的头发和肩膀、手臂，亲吻了她的头发。

一旁的奶奶看着小两口恩爱的模样，笑到：“程骁，小梁困了你俩就回房去睡吧。”一旁的程妈妈和大伯母也笑着调侃。

程骁笑着回复众人的调笑，一边轻声唤梁然：“我们去房间睡好吗？”

梁然毫无回应，明显睡着了

程骁无奈，只好把人抱起回到房间，细细地给梁然掖好被子，才躺到她身边。他看着黑暗中梁然的侧脸，不自觉的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到：“小瞌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