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胸片显示基本痊愈,只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于是梁然毫不意外被程骁接回了家照顾,这可就方便了一直是逃避态度的梁然,她开始以需要安静为借口整天闭门不出,程骁没有办法,只能在饭菜做好之后敲门喊她吃饭,有事微信交流。这样宛若不在一个世界的同居生活被梁然的一次睡觉踢被子打断:本就心情抑郁,外加踢了被子毫无察觉,开着空调冻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开始发起烧来。早上程骁敲门喊梁然吃饭时就觉得不对劲,虽然往常梁然一直是闭门,但是这时候一般早就起床了,隐约能听到里面敲键盘或者洗漱的声音才对,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梁然,梁然?你没事吧?你怎么样?”程骁敲门的力度和速度逐渐增加,里面仍然没有声音,他有些心急,直接拿来了房门钥匙打开了门,看到烧的双颧潮红的梁然瞬间绷紧了眉头。
等梁然悠悠转醒已经是中午时分,窗外天光大好,阳光强烈到她睁不开眼,用手挡住眼睛的时候碰到了额头上的退热贴,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又加了一床被子,被汗水浸透的睡衣上贴了暖宝宝,床头是一杯温水,脚边是一套干净的睡衣,内心埋藏了一个星期的愧疚一下子爆发,她换好睡衣起床,开门便看到手上拿着温度计准备进门的程骁,他一改往日光彩照人的帅气模样,一身睡衣,头发凌乱,眼下的乌青和微微冒出的胡茬似乎一瞬间都化为无孔不入的呐喊:梁然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程骁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她便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那股好闻的味道一下子环住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放松下来:“对不起。”她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程骁一瞬间热血上涌,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一上午的疲惫一扫而光,甚至还能再徒手搬三十斤佛手瓜爬十二楼,他顺势环住她给她顺毛,她的头发干净柔软,带着股淡淡的香味:“没关系,我都知道。你饿了吧,来吃饭吧,妈刚刚来看你送来了你爱吃的佛手瓜。”
梁然擦擦眼睛,迅速掩盖自己的窘态,她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片佛手瓜:“我妈来看我了?”
程骁心知肚明她的小心思,并不戳破,很配合的道:“是我妈,”
痊愈后的日子看似平淡无波,然而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无需摆在台面上掰开来细说,只要其中一方主动躺下来露出肚皮给另一方看,而另一方也愿意伸出手去揉一揉那柔软的皮毛,比如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离婚,比如现在这种场时刻,鲜少醉酒的程骁安静的躺在梁然面前的沙发上。
深秋的城市终于冷静下来,夜晚的虫鸣衬着窗外逐渐清朗起来的夜空,晚风萧瑟,从开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吹的梁然一个寒颤。沙发上横躺着刚被于泽扬送回来的程骁,一身运动服套装因为醉酒有些褶皱,但是醉酒并不能掩盖外表的优越,他仍然很好看,线条硬朗,四肢修长,酒精只是夺走了他的意识之后给他的颧骨上增加了一点坨红,此刻他就像个毫无威胁的大型犬,冷风吹来 ,他瑟缩了下,打了个喷嚏之后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