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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蹭掉鞋尖上的泥点，在布满水晶小颗粒的玻璃窗后点了一颗烟。
“斯科特又没给钱，他才发了工资，这个钱包上锁的小抠门。”
吞与吐，呼与吸。
白烟一头撞向玻璃板，铺开了一层云。
街对面的女孩儿抡起手臂给了她对面的男孩儿一耳光，踢踏着高跟鞋逃离现场。
“嘿皮特，我想来包花生米。”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老弟，我这里是礼品店，不是小超市。”
呼——格拉斯为晶莹的玻璃窗蒙上了一层烟草味的水雾，现在他看不清，只有色块拼接的人影在晃动。
“好吧，给我一个粉色的娃娃，我要给我女儿当生日礼物。”
“上次就是娃娃，这次也一样，多少有点没诚意吧？”
Glass咳咳…
挥开绕在鼻尖的烟，格拉斯揉了揉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她喜欢。”
“对了，最新款的手表到了，不给你儿子买一只？？”
格拉斯抬起头，望着玻璃上半透明的身影。
“他都上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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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把烟头掐灭扔进柜台上的烟灰缸，跟老板买了条项链，掏出信用卡准备付款。
“嘿兄弟，天下的父亲都一个样，嘴上说着不需要，最后还不是掏钱给他儿子买了块表，哈？”
“那可是我们家最贵的一只。”
Gl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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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y谁要看卢·格兰特的激情戏？
反手关上门，格拉斯深吸了一口气，屋里暖呼呼的，总算不那么难受。
Monica是休·格兰特！
Phoebe是休·格兰特！
Glass哦，我知道
Monica你知道？
Monica原来有男生会欣赏休·格兰特的美貌吗？
Rachel哦吼吼，那可是我们格拉斯的男神
ChandlerWhat?
MonicaOh my God!
一石激起千层浪，莫妮卡是格拉斯的女神，休是格拉斯的男神，四舍五入莫妮卡觉得自己已经和休·格兰特谈过恋爱了！
Ross好了，我们该走了
格拉斯绕过盯着他的钱德勒，走到厨房拉开了冰箱门。
他没有分出太多精力去听身后的对话，站了十几个小时又用冷气洗了个澡，在礼品店的几分钟也只是让他的四肢不那么僵硬。
他感觉有人在身后，但他现在不想吐出在他计算外的任何一个单词。
Glass菲比，我下班路过一家店
PhoebeYes?
Phoebe老板是外星人吗？
Glass不是
Phoebe好吧…
掏出大一内口袋里的项链，指间留恋着身体的温度，把它放到了菲比手里。
Phoebe哇哦！给我的吗？
Glass喜欢吗？
Phoebe哦它真可爱！
Phoebe我喜欢它！
染了暖流的指间轻柔嘴角，格拉斯扬起一抹浅淡的笑。
Phoebe你不帮我戴上吗？
菲比把项链捧在胸前，期待地看着他。
格拉斯抱歉地摇摇头。
Glass我手指很凉，还是让瑞秋帮你吧
Chandler当然，今天是有点冷
钱德勒灵活地溜到格拉斯视线范围内，终于插上了句话。
Chandler而我的心也如坠冰窟
Rachel……
瑞秋一边帮菲比戴上项链，一边留心着格拉斯的反应。
Glass所以咱们三个应该来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
Glass然后坐在沙发里看球赛
瑞秋挑眉，对这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回答持保留意见。
女人的直觉很准，但她的直觉在揣测格拉斯的情事上总是会子弹打偏。
据她的观察，格拉斯今天有些兴致不高，或者说有些冷淡。
那么，如果他和钱德勒真的是恋爱关系，钱德勒一定会形影不离地缠着他；如果他们只是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她就大可以松一口气。
而此刻，第二种可能性在她心里占据的地位更甚。
也许是因为钱德勒是格拉斯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自然相比其他人会更加优待他，又或者，她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有一个交心的朋友相互陪伴，而不是继续前半生在种种关系间辗转流浪的日子…
Phoebe瑞秋？
Rachel怎么了？
Monica你在发呆
Rachel…没什么
Rachel哦菲比，这项链真适合你！
Phoebe哦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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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yOkay~
乔伊两只大手一搓，笑嘻嘻地瞅着格拉斯。
GlassAlright, alright
Glass冰箱里还有半盒猪肉，今天晚上吃中餐吧
格拉斯脱了外套到厨房洗手做饭，乔伊拉着钱德勒窝在沙发里看球赛。
不同意全神贯注的乔伊，钱德勒时常回头看一眼厨房忙碌的格拉斯，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太久，等到格拉斯炒好一盘菜再转身时…
Joey喔喔喔喔喔！
Chandler该死！没防住！
Joey拜托！要是我们俩都能防住！
ChandlerYeah, 那也许是因为奖励是一顿大餐和两位美女
Glass……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悲时只觉得吵闹，欢时一起吵闹。
Glassos：也许我命中注定是个waiter
还没到点儿就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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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热腾腾的粥出锅，格拉斯才叫他们两个来吃饭。
Glass再不过来我明天就把电视卖了
ChandlerNooooo!
Joey我的可爱小美食！
侧身躲开两头饿狼，格拉斯叼着一片吐司回了卧室。
房门关闭的下一刻，钱德勒嘴里的肉片索然无味。
Chandler嘿乔伊，我们不能这样
Joey什么？
Chandler格拉斯工作了一天已经很累了
Chandler你还要让他给你做饭
乔伊皱着眉点点头，同时也没忘了再往嘴里塞一大口肉。
Chandler所以…你是不是该去给他道个歉？
Joey嗯～
Joey嗯？
乔伊眉头一皱，发现哪里不对。
Joey凭什么？
Chandleros：他今天怎么反应过来这么快？
Joey我也很累了
Chandler……？
Joey而且每天都是他做饭，为什么今天突然要我道歉
Joey不去
Chandler……
好吧，还是那个乔伊。
ChandlerCome on…
Chandler乔伊，我的好兄弟
乔伊瞪大眼睛抱住自己的碗。
Chandler我是说
Chandler如果你去给他道歉，今天的肉都归你
乔伊偏过头挑眉。
Joey真的？
Chandler真的
Joey不骗我？
Chandler不骗你
Chandler我们是好兄弟好室友，我怎么会骗你呢？
乔伊边想着钱德勒这话的可信度，边不停地往嘴里送肉片，终于在钱德勒盯着他第三次吞下口水时，乔伊站了起来。
在钱德勒的注视下，他喝了口粥才去到格拉斯门口。
钱德勒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乔伊用力点头，抬手准备敲门。
Joeyos：不对啊…
他又把手放下了。
Chandler怎么了？
乔伊皱着眉张着嘴，绕着钱德勒走了一圈。
Joey晚餐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Joey为什么只要我去道歉？
Joey你也得去
Chandler…Oh my Godness!
Chandler乔伊，你变聪明了！
乔伊疑惑了一瞬，很快笑出声。
JoeyReally?
Chandler…当然！
Joey我就知道！
Chand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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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敲了门，你一言他一语地开始道歉，一开始很正常，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偏离了主线。
Joey说真的，我还是喜欢吃那天的鸡翅
Chandler拜托，芝士蛋糕是我的神好吗？
Joey好吧…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电视机。
JoeyOh my God,
Joey他是睡醒的吗？
Chandler踢得太烂了！
Joey喔喔喔喔喔…哦——
ChandlerDamn it!
Joey他一定需要一个舞娘…
话没说完，两人身后的门开了，乔伊差点躺倒进去。
Joey嘿，我们在这儿道歉了这么久
Chandler乔伊…
GlassOh, please…
Glass两位能不能乖乖把饭吃完然后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JoeyWhat?
Joey我累了一天还要我刷碗吗？
钱德勒瞪大眼睛看着乔伊，他觉得乔伊一定是疯了才敢这么跟格拉斯说话。
Glass乔伊，我没有说…
Joey所以，钱德勒，我的好兄弟
Chandler？？？
感觉不妙。
Joey你去刷碗
ChandlerWhat?!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Chandler嘿嘿嘿，我也工作了一天
Chandler我也很累
Glass所以
格拉斯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嘴角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Glass两位先生去把饭吃完
Glass盘子和碗就让它们在那儿
Glass我会把它们洗 干 净
GlassOkay?
JoeyOkay! Fine!
Chandler……
门是很轻被关上的，钱德勒已经准备好接受摔门的重击了，但是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就像玻璃窗上滑下的雨滴。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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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finished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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