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死了。
我看着吴邪、张起灵和胖子来带走“刘丧”的尸体,而后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汪灿!”吴邪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没有转过身,只是停下脚步“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刘丧他是怎么死的?”听见吴邪的问题,我沉默半刻才缓缓开口。
“我没什么说的,至于他为什么死,命不好吧,人各有命,你们赶快把尸体带走,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我大步走向教官的车,向他请了五天的假,转身消失在街角,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一边握紧手里的东西……
没错,死的不是我,是汪灿。他死了,但他有遗憾,所以我安排了这一切。我学着汪灿在脑后束起半个小丸子,把汪灿的尸体带了出来,而此时躺在我手里的,是一颗子弹。汪灿的最后一颗子弹,我找到它,把它放进口袋带了出来。
我知道我瞒不过吴邪,我还需要他们的帮助。不求滴水不漏地没有丝毫破绽,只愿十分有八分相似,那就够了。我并不急着联系吴邪,我知道他会打过来,我回到我的屋子,把手机贴近胸口,阖上眸子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
桌面的照片,是我和汪灿的合照。
几乎是电话响起的瞬间,我睁开眼睛“喂,汪灿!”吴邪的声音让我听不出他的情绪“哦,不,刘丧。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需要你帮我搞定凤凰文身和我的身手问题。”我开门见山“为什么?”他没有答应,执着的又问了一句“因为是他的遗憾,我不想他心有不甘地离开。”我叹了口气,沉声回答。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地址发我,半小时后到。”我应了一句把地址发过去。半个小时后吴邪准时到达,偶像和胖子没来,我知道他们去为我的训练做准备了。
阿透明显早有准备,那是吴邪打过招呼的缘故吧。洗去文在胸口上的半只麒麟,那一尾火红的凤凰跃上我左臂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一丝汪灿的感觉——使命感。
许是已经无法后悔回头,从文身椅上坐起来的时候,吴邪盯着我的文身愣了一下,而后感叹道“使命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你也好,汪灿也好,我也好……”我明白我已经向汪灿又靠近了一步。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过多交流,马不停蹄地赶到吴邪他们准备好的场地。偶像和胖子已经等了许久,站在一边的还有坎肩,他们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变了变。
“高人?”还是坎肩先沉不住气,试探性地喊了我一句。我点头“这还是丧背儿吗,这欠揍的感觉简直和汪家小子一模一样。”胖子感叹。我冲他们微微一笑“刘丧已经死了,我叫汪灿。”
我们用训练代替了尴尬,接下来的四天半,我住在了训练场。白天跟偶像学习各种搏击技巧,而晚上我联系了江子算,拿起了汪灿从不离身的狙击枪……
今天是回汪家报道的日子,我换上汪灿的黑色作战服的那一刻,我知道刘丧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
“汪灿……”吴邪欲言又止,这两天为了习惯我现在是汪灿的事实,他们全都改口喊了我汪灿。我懂他的担忧“我不会做任何有损九门利益的任务。”我向他们保证“灿哥…照顾好自己。”坎肩已经带了哭腔,我只好安慰他“放心吧,你灿哥刀枪不入。”
我和他们告别,打车到了和江子算约定好的地方,打开车门的一瞬,我看见他愣了一下“傻了?”我挑挑眉毛,江子算回神发动汽车“汪灿,你什么时候说话才能客气点?”“跟你那还用客气?”
一周下来,我对于汪灿的模仿愈发游刃有余,但我仍不敢放松——汪家人并不好骗。
直到我从汪岑办公室走出来,我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投入到训练和任务中去。
他们说汪灿是个怪物 任务成功率高的吓人;他们说汪灿是机器人,除了上课、训练、任务,眼里没有其他;他们说汪灿还有一个奇怪的举动——每年清明节和10月5日肯定要请假消失两天。
清明节,我请好假抱着一束君子兰来到那棵葬着汪灿的香樟树下。那里立着一块碑,碑是吴邪亲自磨的,字是我亲手刻的。我把君子兰放下,把头发梳回当初的短马尾。
“汪灿,我来看你了。”我靠着石碑坐下“我没给你丢人…”我继续说下去,从任务到日常琐事。
当我恢复到汪灿的模样,我忍住胸口泛出的痛楚而扬起嘴角“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拿起靠在一边的狙击枪转身走远。
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影子替他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