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姨做的面条确实美味无比,张晓波洗完澡上来时,她已经吃掉了一大半。韩雅雯吃完后,默默地听着霞姨耐心地劝导张晓波,为了修复这对父子间的关系,霞姨可谓费尽了心思。
因刚沐浴完毕,张晓波的头发还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几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更添了几分英俊之感。显然他也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连一旁早已饱腹的韩雅雯也看得食欲大增。
霞姨语重心长地与张晓波交谈良久,尽管张晓波已非稚童,但仍能从中领悟不少道理。待霞姨离去,韩雅雯注视着沉默的张晓波,轻轻拿起一张纸巾,为他擦拭嘴角残留的汤汁。
这一举动充满了亲密,尽管张晓波略显尴尬,却并未避开,反而略带别扭地说道:
张晓波“你……你这么管我干嘛?”
韩雅雯将纸巾丢入垃圾桶,笑容满面:
韩雅雯“哟,看来你不再生我和谭小飞的气了?”
见张晓波依旧别扭,她也不再戏谑,收敛起玩笑的态度,认真地望着他:
韩雅雯“我可说过,我从不吃亏。所以,管我男朋友是理所当然的。”
张晓波凝视着韩雅雯,片刻之后,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微笑:
张晓波“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我们张家的人绝不允许再和其他人纠缠不清,尤其是谭小飞的事情,你不能再插手。”
韩雅雯挑眉,凑近张晓波,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韩雅雯“你有资格这么说吗?当初是谁在夜店和女孩子厮混的?”
面对这番质问,张晓波竟无言以对。
见状,韩雅雯也不再继续捉弄他,心知这位“张喵喵”若被逗得太狠,容易“炸毛”。
天色微明,韩雅雯记得自己正身处长辈家中,便早早起床准备出门购买早餐。刚出门,便与六爷正面相遇。
韩雅雯“老爷子,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来看晓波的吧,他还睡着呢。”
韩雅雯礼貌地问候道。
六爷摆了摆手:
六爷“谁说我是来找那小子的,我是为这东西来的。”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纸袋。韩雅雯点了点头,转身打算先送六爷上楼。
霞姨听到动静,以为是韩雅雯返回,关切地问道:
霞姨“哟,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钱包忘在家里了?”
走出房间,才发现除了韩雅雯,还有六爷。
霞姨“你这么早来啊?”
霞姨略显惊讶。
六爷将袋子递给霞姨:
六爷“看看吧。”
霞姨“给我的?”
霞姨满脸疑惑,不明白六爷为何会送她东西。
霞姨“这不是我的八万元嘛?怎么现在还给我了。”
霞姨打开袋子,见到里面的钱,不由得问道。
六爷不满地回应:
六爷“那叫偷!臭小子那桃花运,让人心疼我们老人家,我才特意把它偷回来的!”
霞姨不以为然,随手抽出一张纸,未加细看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即说道:
霞姨“这有什么,这是好事啊,波儿回来了,钱也回来了,你何必生气呢?”
六爷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独自生着闷气。韩雅雯无意介入他们的争执,目光扫过垃圾桶里的纸团,心中隐隐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
为了不让两位长辈在晚辈面前闹别扭,她机灵地开口:
韩雅雯“霞姨,我先下去买早点了,您和六爷慢慢聊。”
霞姨对她的体贴感到欣慰,轻声应允。楼下便是霞姨和六爷朋友们经营的小摊,每天都在与城管斗智斗勇。
摊位主打煎饼果子,昨日霞姨曾带韩雅雯来过这里,顺便与摊主打了招呼,如今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她是六爷的准儿媳,对她格外热情。
韩雅雯返回时,六爷已能与张晓波平静地共进晚餐,尽管二人之间依旧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但这已比之前剑拔弩张的局面有了显著改善。这一切,离不开霞姨的悉心调和。
毕竟这里是霞姨的家,而韩雅雯尚未正式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留宿一夜已属破格,再久便显得有些唐突。更何况,六爷与张晓波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韩雅雯与霞姨都认为应该给予他们足够的私人空间。
因此,午后时分,韩雅雯便提出了离开的打算,她温柔地说道:
韩雅雯“在这里住得非常舒心,若霞姨或晓波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张晓波听到韩雅雯要走,心中虽有不舍,却故作轻松地说道:
张晓波“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了吗?不多住几天?”
韩雅雯忍俊不禁,却故意板起脸来:
韩雅雯“舍不得我呀?不过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同居的女孩哦,婚前同居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张晓波的脸颊微微泛红,嘴上却不肯服软:
张晓波“谁稀罕你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韩雅雯再也无法忍住笑意,连忙摆手转身,以免笑出声来。
张晓波见状,急忙喊住她:
张晓波“喂!”
韩雅雯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张晓波犹豫片刻,最终开口道:
张晓波“记得常给我打电话。还有,后天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韩雅雯朝他温柔地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一串轻盈的脚印在雪地上。
那晚,据说六爷与张晓波一同外出饮酒,父子俩终于化解了心中的隔阂。得知此事后,韩雅雯心中甚感欣慰。
再次见到六爷时,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令韩雅雯颇感意外。她原以为,只要减少一些为张晓波操劳的心事,六爷的身体就会好转。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的不适似乎成了常态,她为何未曾想到这一点呢?病房内一片宁静,张晓波依偎在六爷身旁沉睡,韩雅雯望着这幅温馨的画面,不忍打扰。
她轻轻退出病房,与霞姨一同前往处理后续的治疗及费用问题。韩雅雯深知此次病情的严重性,这不仅关乎六爷的生命,更是张晓波唯一的亲人。
张晓波从小到大,都是六爷一手抚养长大,如今他正处于成长的关键时期,若以失去父亲为代价,未免太过残忍。
诊断室内,霞姨坚定地对医生说道:
霞姨“医生,这手术听您的,无论费用多少,我们都愿意承担。”
听到这里,韩雅雯明白了,六爷一向偏爱传统的治疗方法,对西医手术抱有抵触心理。霞姨的态度已十分明确,韩雅雯也不再多言,她更需说服的是六爷本人。
若实在无法说服,至少要说服张晓波,绝不能让他们做出任何冲动的决定,比如擅自离开医院。想到这里,韩雅雯转身向六爷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