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兰特起床洗漱好,从床下拿起那把枪,走进了平时训练的地方。形状如动物园,费尔兰特站在游客的地方,而投放的动物就在底下。
从行动缓慢的大型动物到投放机敏小巧的兔子。费尔兰特放下手枪,捡起旁边的狙击枪,架好,开始瞄准。她曾经很好奇兔子会不会叫,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枪声盖过了兔子的叫声。
“做的不错,费尔兰特。”
一旁的人微笑着带着她去吃饭,而父亲走过来。
“下午还有一场。”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每天都是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枯燥的无味的训练,一开始的确是痛苦的,但后来也没用曾经那样害怕,倒更像是麻木了。
费尔兰特双手捧起银色的枪,对准红色的目标。又举起枪,对准硕大的棕熊。她透过目镜,看到鲜血是怎么从它们的皮肤里迸溅出来,能溅出多远,打哪里可以让它们瞬间毙命。
费尔兰特甚至笑着对身边不可置信的研究院说。
“摧残弱小本来就是人类的本性。”
下午到了。费尔兰特又一次走进去,但配给她的只有手枪。她听见一阵奇怪的呜咽,于是扒在瓷砖的边沿向下看去。她看见许多,年幼的孩子。
在害怕的捂着眼睛哭。
——?
她机械的转头看向旁边微笑的研究员,费尔兰特看着她嘴角勾起来的弧度,也跟着漏出了一个笑。
“啊——这个都是人类吗?他们是哪里来的。”
“是人类的。”
“我他妈的问你他们是哪来的。”
费尔兰特的眼睛红光闪烁,举起手枪对准研究院的额头。她微笑着,翻开手里的文件夹。
“都是自愿的哦。”
“我干不了这事。”
借着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费尔兰特跑了出去。她找到站在外面的人,以及父亲。
“我怎么会杀人呢?你明明从小就……”
“你不杀人的话,你的好朋友就会死。选一个吧?”
父亲突然眼里带着一丝笑意,想看玩具一样看着愤怒的女儿。费尔兰特沉默了一下,又转身回去了。
她举起手枪,开始瞄准。
“啊啊啊啊——︕︕︕︕︕︕︕︕︕”
惨叫声,恐惧的哭声不绝于耳。费尔兰特闭着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瞄准,扣动扳机,瞄准,扣动扳机。直到还剩下最后一个人。
她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金色的身影,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直到那个人也抬起头和她对上眼睛。
多年前看到自己母亲吊死的震悚重新浮现在她的心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正在恐惧的时候看到大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但禄司只是笑着朝她招招手。
“你,过来看。”
费尔兰特把身旁的研究院叫过来,拽着她的头发,用枪抵着她的脑袋迫使她向下看去。
“阿旦林家的大少爷你不能不认识吧?”
她金红色的眼睛俯视着浑身颤抖的研究员,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表现的像一个暴君。或许因为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暴君型的人物。
“叫人下去接他。现在,立刻。”
几个人研究员匆忙跑下去把禄司请上来,他双手抄在兜里闭着眼睛从电梯里走上来,背对着一众人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后笑眯眯的朝费尔兰特走过去。
“费尔兰特,好久不见。”
费尔兰特却只是害怕的背着手往后躲,身旁的研究员从瓷砖上艰难的爬起来,捂着额角流出的大片鲜血。费尔兰特示意研究员都离开这里,最后只留下一个负责监督的人。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监控,上面的红灯叮叮的闪烁。于是抬手瞄准打碎了摄像头,一气呵成。在禄司温柔的注视里又开枪打爆了研究员的头,整个动作下来甚至没有超过五秒。
“禄司,把手给我。我带你走。”
费尔兰特伸出沾满血迹的手拽着禄司的手朝着电梯跑过去,一进门就摁了一层的按钮,随后她贴着墙壁偷摸进自己的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
“这个是枪。这个是长刀,这个是匕首。”
禄司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费尔兰特熟练的翻找各式各样的冷武器热武器,突然感到很陌生。但是费尔兰特也就是这样一次次的……
“让人惊喜。”
费尔兰特捡起武器,站在那里看着禄司。他们从庄园的后门溜了出去,在一个静谧的夜晚,顺着荒郊的草丛和破墙。最后连狗吠声都平静下来了,费尔兰特靠着墙坐在了地上,看着身旁的禄司。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还要连累你,你……”
禄司却只是笑了一下,举起自己被费尔兰特沾满血迹的手蹭的满是血污的手。
“现在我和你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