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序和一群半大的少年拍成几列，跟着前面的官兵。这群少年大多是家里贫穷，为数不多的都是家里唯一上学堂的孩子。
身体没什么力气不说，胆子也异常的小，不少都吓哭了，不想去战场上受罪。重要事还很可能没命。
萧序也是这一类的，不过没有其他少年的害怕。如果没有这场仗，估计萧序今年就可以顺利参加会试，可惜也只是如果。
尽管萧序再怎么比常人成熟，少年不服的心还是有的。这一上战场，且不说能不能回来，就算能活着，也恐怕是好几年后了，那时候，年老的奶奶还能怎么供自己读书？
关键是一个二十多大的人，还要老人扶持，不被笑死。
萧序握紧了些包袱，吃苦他不怕，不就是打仗吗？有什么好怕的。
队伍缓缓向前，进了罗云镇。看来是要在这里汇合了。
被吩咐可以休息时，这群少年全都坐在地上，直呼累的不行。只有一些常在田地间劳作的少年没什么事。
萧序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毕竟可是去边疆，路上还会走更多的路，现在能歇一会就歇一会。
在这边的征兵中，此时的将军府内，刚刚送来一份圣旨，皇上指名点姓要汇将军去领兵抵御蛮人。
连兵都征了一半，不答应都没有理由。而将军府内，姓汇的将军，也只有那一个，汇栎，字予燃。
刚刚弱冠，是朝中最年轻的将军。本来这次征战的将军是内定好的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军，谁知圣上刚刚还笑着说好，转头就给那小子下了旨？
“皇上对汇小将军器重有加，咱们这些老东西还凑什么热闹哦~”
“看来这汇小将军的前途无量啊，哈哈哈……”
几位刚从皇宫里出来的老将军们站在一起，阴阳怪调的说着，酸味真的是浓。
而汇栎恰恰相反，在被迫接了这份圣旨后就一直坐着沉思。他可不认为这是皇上给的升职的机会。
不过都接了，那就顺着来吧。
汇栎拍了拍桌子，“小一，把征兵的名单拿过来。”
被叫做小一的人上前一步，将手上的一沓纸递了过去。这些名单被皇上的人送过来，汇栎的人又进行了二次处理，把可疑人员等分成了好几份，其中有一份挺特殊的。
汇栎皱着眉看着这一张的标题：今年本该考试的人名。
这……皇帝不想要人才了？
汇栎还是仔细看了一遍，匆匆扫过“萧序”这个名，没有片刻停留。
不过还是不太可信……汇栎把小一叫了过来，“这上面的人，你领到训练场，用应征条件为由。”
汇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亲自来练。”
小一毕竟服侍汇栎多年，这点立马就懂了，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都站起来！点名了！念到名字的站出来，跟着这位一大人走，听到没有？”
萧序正闭着眼默背古文，这一大嗓子直接被惊醒。也就迷糊了一瞬间，便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回到了队列里。
“刘二狗……清轩……萧序……”
萧序一惊，他本以为会与自己无关的。谁知道还能叫到自己？直到全部叫完，萧序也观察完了，这叫的全是读书的。
不用猜，光是从那瘦弱，白嫩的身体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挑这样的人……是想干嘛？
萧序不敢猜那么多，也乖乖的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走，活脱脱的跟犯人似的。
直到停下，萧序才抬头，一抬头就不得了，“训练场”这几个字直冲眼球。
这训练场可不是闹着玩的，严酷不说，里面的官兵还极为暴躁，一个不高兴就可能拿你开刀。
萧序自然也是听过的。对伍里有些人看到这牌子直接惊呼出来。萧序暗自把那点害怕压下去，走了进去。
而守在门边的，就是汇栎。
两人皆没有注意到对方，他低着头走过，他目视前方。
训练场的说法可不是白叫的，这里有各种训练用的场所，兵器，包括克服杀人的恐惧。
整天读书的少年们哪里见过杀人，更别说让他们自己杀人了。
然而偏偏他们一进来，第一项就是：练习杀人。自然，人是假人。训练也不会太久，毕竟对伍要赶路。
不过即使是假人，也做的十分逼真了，皮是用猪皮做的，五官皆是画上的，活灵活现。
少年们手握着砍刀，却只是发抖。
坐在一旁的汇栎看着这一切，皱着眉喊了一句，“怎么回事？！一个假人就受不了了？那真人呢？你们来现场凑数的？”
萧序撇了他一眼，拿起砍刀，稳步走到假人面前，手起刀落，假的人头掉在地上，滚到了汇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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