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风信在这里,肯定马上就过去骂人了。而夏疑和云漓看了谢怜一眼,继续生火,并没说话,待那三人彻底走远,才淡淡地道:“真是小民之见,只会怨天尤人。难道还想让一个武神包揽万物不成?”
谢怜却摇了摇头。那人说的,有一定道理。他是武神,有他在的军队,战无不胜。然而,这个时候,光是能打胜仗有什么用?建立军队原是为保护百姓,而后方的百姓却在遭受瘟疫袭击,原本的优势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这时,篝火微晃,一人坐到谢怜身边,却是风信回来了。谢怜立即道:“如何?”
风信摇头,道:“还是跟你之前探的结果一样,背子坡上根本找不到郎英,也见不到什么白衣服的怪人,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没法查证他们有没有在搞鬼。还有,永安人果然都好得很,没有一个得了人面疫的。”
夏疑拨了拨火,道:“皇城和背子坡离得这么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个都没有感染。显而易见,必定是他们搞的鬼无误了。”
许多人暗地里都是这么想的,这么想也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就算他们心知肚明是永安人,或者明确点,是郎英在搞鬼,奈何对方藏得极深,抓不到把柄。
不过,眼下谢怜心中思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另外一个问题。他道:“如果说,是永安那边为了打垮皇城而发出了诅咒,那么最有效的攻击,应该是攻击军队。只要军队一败,岂非等于城门大开?但事实上,人面疫根本没有蔓延到军中。”
军中不是没有人面疫患者,但相对而言,数量真的极其少了,不过三四人,并且送去隔离后,情况便马上被控制住了,并未扩散。风信一贯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道:“也许因为他们觉得就算打垮了军队,有你在也必败无疑,干脆就不对付军队,直接对付平民了。”
闻言,慕情呵呵笑了一声,风信道:“你笑什么?”慕请道:“没什么。你总是能提出很有道理的见解,我没有意见。”
风信最烦他这样心里想刺人嘴上却总是装斯文的作风,直接不理,道:“要真是他们弄的,我就瞧不起了。有本事战场上见真章,出些阴损招数残害无辜百姓算什么?”
闻言,谢怜深以为然,叹了口气,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样才会被传染。先得知道是怎么传染的,才好控制住。”
风信道:“不是很清楚了吗?靠得近了,接触多了,一起喝水、吃饭、睡觉什么的,就会传染。”
谢怜揉了揉眉心,道:“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不过,就拿军中来说好了,军中士兵们也都是一块儿喝水吃饭睡觉的,比寻常人家的接触应该是要更近更频繁的,但是为什么被传染的士兵就那么少?”
慕情凝眉道:“你的意思是,同样的条件下,体质不同,有人会被传染,有人不会。你想问的是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抵抗人面疫吧。”
谢怜抬头,道:“慕情懂我。正是如此。如果能找出这个,也就有办法掐断人面疫的传播了。”
慕情一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反过来看,什么样的人,更有可能得人面疫。不幽林的这些病人里,什么样的人最多?”
谢怜这些天在不幽林隔离地带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也能答出,立即道:“妇女、小孩、少年、老人、体格不是很高大的年轻男子。”
风信疑道:“莫非是身体弱的才会感染?是不是该请国主下令,号召全体皇城人士勤加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