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夜戏拍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边伯贤还真是守信,坐在一边打瞌睡了还在等。
“嗯……?结束了?”
林清昼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有点心疼,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以后不要等我到这么晚,早点回去休息。”
“没关系的,我想多看看你。”
好在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收拾东西,没有人注意这。
“好了好了,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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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尽管林清昼刻意提起精神,佯装开心地跟边伯贤聊天,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低落。
车子缓缓停下,发动机的轰鸣声悄然落下,他低沉的声就那样直直闯入耳膜。
“林清昼,不高兴的时候可以不笑的,在我这里,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情绪。”
林清昼鼻头一酸,忍了一个下午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发泄点。身边的人听到她吸了吸鼻子,立马解了安全带凑过去。
“怎么了?”边伯贤抬手轻轻撩开她遮住大半张脸的长发,果然看到了她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
下一秒就直接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的。”
“边…伯贤……”
“我在我在。”
面对这样情绪崩溃而脆弱的林清昼,边伯贤也很无措,只能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肩膀的那一块湿热,只是不知道怀里的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姐姐……”
听到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边伯贤这才松开她,落入眼底的就是她湿润而通红的眼眶,心蓦地一揪。
“再哭眼睛就要疼了。”他抬手抹了抹林清昼的眼角,“送你回去吧好不好?”
“嗯……”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
林清昼的房子不是很大,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有些冷清。
人总有矫情的时候,此时的林清昼想让边伯贤留下来陪自己一会儿,可又开不了口。
“先去洗漱吧,等你弄好了我再走。”
她洗澡的时候,边伯贤就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的药盒。
——艾司唑仑。
出于好奇的心态,他拿出手机查了查,才知道这是抗焦虑的镇静安定药。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心疼那个表面上看着潇洒不可一世的人每天晚上还需要这样的药来催自己入眠。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没一会儿边伯贤就看到了裹着浴袍的林清昼走出来,长长的发丝尾部还滴着水。
“怎么不吹头发?”
“我…我现在去吹……”
她转身又走进洗手间,没想到边伯贤也跟着她一起进来了。
“插头插在这里可以吧?”
“啊…可以的。”
“那你就乖乖坐下,我帮你吹头发。”
林清昼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在她看来,吹头发这样亲密的事,只有在伴侣之间出现才比较合理。
他们现在…顶多就是关系很好的前后辈。
还是隔着未回应告白的前后辈。
“不…不合适吧,我自己来就……”
“听话。”
“噢……”
真是奇怪,现在的自己怎么对边伯贤的话一点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