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一下,陈宇才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他的手上不停地转着一个一尺多长的细长物体,昏暗的灯光下完全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来到床边找来一件衬衣,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包裹后塞到枕头下,之后便闷声地钻进了被窝。
林尊白了陈宇一眼,顺手拉灭了一旁的电灯。
迷迷糊糊中,林尊被一阵诡异的咀嚼声惊醒。“咯吱咯吱”的声音时断时续,在寂静的夜里听着让人毛骨悚然。林尊坐起身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个影子佝偻着背半蹲在地上,姿势看上去诡异至极,而那古怪的咀嚼声正从他的口中幽幽地传出。林尊盯着那个黑影,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骇人的黑影竟然正是陈宇。
此时陈宇两眼翻白,五官已经极度扭曲,僵硬的双手正捧着一条椅子腿狠狠地啃咬着,灰白的嘴唇四周木屑纷飞。参差不齐的碎木有不少都刺进了他的嘴唇,可他却对此丝毫不觉。
“陈宇,你在干什么?”林尊不由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一下,陈宇才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他的手上不停地转着一个一尺多长的细长物体,昏暗的灯光下完全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来到床边找来一件衬衣,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包裹后塞到枕头下,之后便闷声地钻进了被窝。
林尊白了陈宇一眼,顺手拉灭了一旁的电灯。
迷迷糊糊中,林尊被一阵诡异的咀嚼声惊醒。“咯吱咯吱”的声音时断时续,在寂静的夜里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林尊坐起身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个影子佝偻着背半蹲在地上,姿势看上去诡异至极,而那古怪的咀嚼声正从他的口中幽幽地传出。
林尊盯着那个黑影,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骇人的黑影竟然正是陈宇。
此时陈宇两眼翻白,五官已经极度扭曲,僵硬的双手正捧着一条椅子腿狠狠地啃咬着,灰白的嘴唇四周木屑纷飞。参差不齐的碎木有不少都刺进了他的嘴唇,可他却对此丝毫不觉。
“陈宇,你在干什么?”林尊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却见陈宇缓缓地向自己转过了头。
陈宇淌血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猛地扑向林尊,抓住他的右脚,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就咬。
林尊被惊得魂飞魄散,把脚猛地缩,险而又险地避过了陈宇这一咬,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惊慌过后,林尊忙跳下床,跑出了寝室。
刚到门外,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却险些被惊得血液逆流一黑暗中,陈宇像一只巨大的蜘蛛般趴在地上,幽幽地望着他。
陈宇的一双眼睛像狼一样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芒,而他的背后还趴着一团诡异的白影。那白影犹如一团浓稠的雾气,依稀呈现出一个人型,可在头部本应该是五官的部位却只有几个不断扭曲的漆黑大洞。
林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忙颤抖着关上房门,飞快地掏出手机给方易阳打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方易阳出现在林尊的面前。
“他在哪儿?”一见面,方易阳就那间大门紧闭的寝室。
“开门。”方易阳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淡绿色的玉。那玉琰品莹剔透,四周依稀星现出龙纹,在昏暗的走廊中绽放着夺目的异彩。林尊试了好几次才桶开了门锁,大门开启的一刹那,一阵刺骨的阴风顿时倒灌而出。
“闪开!”方易阳忽然大喝一声,一把将林尊推向了一边。与此同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林尊的头顶擦过,
“叮”地一声钉在了走廊的墙壁之上。若是林尊之前闪慢半秒,额头上此时已多了一个指头粗细的血洞。林尊看了一眼那袭击自己的物体,发现是一根长约一尺的乌黑铁钉。他紧张地向寝室内望去,发现黑漆漆的寝室里竟空无一人。
“奇怪,他刚刚就在里面的。”林尊皱眉说道。话音刚落,他却突然感觉到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他一惊,下意识地伸手一抹,感觉那液体异常黏滑,拿到眼前一看,入目的竟是一片鲜红。
林尊不由得惊呼一声,连忙抬头向上望去,看到消失的陈宇正如一只壁虎般诡异地倒贴在天花板上,歪着头阴狠地望着自己,鲜血正顺着他扎满木刺的
嘴唇淋漓而下。
“他在那儿!”惊恐之下,林尊的面色不善地问道。林尊连忙指了指身后声音都已有些变了调。而陈宇似乎是受到了林尊叫声的刺激,竟从天花板上向他猛扑下来。
“灵玉化虚,驱!”千钧一发之际,方易阳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了林尊的面前,手上玉玦狠狠地向陈宇的额头上印去。
一阵刺耳的哀号声中,陈宇的身体整个倒飞了出去,同时一道诡异的白影从他的身体里被震了出去。
那道白影在半空中盘旋了一阵,怪叫着钻进了钉在墙壁上的黑钉里。那根黑钉抖动着从墙上脱落,
“骨碌碌”地向走廊尽头滚去,看起来似乎是准备逃跑。
“哪里跑!”方易阳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捆墨线,几步追上前,将黑钉捆了个结实。
黑钉不安地扭动挣扎,直到方易阳将一张杏黄色的符纸覆于其上,才终于完全静止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望着那根散发着阵阵幽光的黑钉,林尊心有余悸地问道。
“镇煞十二钉。”方易阳阴沉着脸说道。想了想,他皱着眉头问道,“这凶物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不关我的事,是陈宇拿来的。”林尊慌忙辩解道。方易阳扭头望向已经陷入昏厥的陈宇,不由得深深地皱紧了眉头。三根银针分别刺入了百汇、印堂和人中三穴后,昏迷的陈宇呻吟一声,悠悠地醒了过来。
“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方易阳冲陈宇晃了晃手中的黑钉,冷冷地问道。
“你是谁,干吗拿我的东西?”陈宇脸色一沉,伸手就想从方易阳的手中夺回黑钉。
林尊忙一把拉住了陈宇:。“你还嫌自己命长是吧,知不知道你刚才一只脚都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陈宇一头雾水地望着林尊,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片刻后,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些什么,却突然捂着嘴发出了一声哀号。随着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竟吐出了一颗
连着血丝的断牙。
“我、我这是怎么了?”陈宇的眼中顿时流露出无限的惊恐之色。林尊把之前凶险的一幕如实相告,陈宇听后,浑身已抖如筛糠。
“我再问你一遍,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不想死的话,你最好说实话。”
方易阳阴沉着脸又问了一次。
“是、是我捡的。”陈宇颤抖着答道。
“在哪儿捡的?”
“镇灵山。”
方易阳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眉头拧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易阳,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根破钉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林尊好奇地问道。他认识方易阳这么久,知道对方一向都是“谈笑间鬼邪灰飞烟灭”的厉害角色,此时方易阳愁眉不展,便知这次他要面对的东西绝不简单。犹豫了片刻,方易阳还是幽幽地开了口。他告诉陈宇和林尊,四方阴气汇聚而成的凶神恶鬼称之为煞,煞出之地必有血光,但因其本身不死不灭,只可以墨棺封之。
封印者恐其破棺,又会在其上钉入镇煞十二钉封其煞气。十二钉者,又分四阳、四阴与四灵:四阳为水、火、风、雷,四阴为鬼、魅、魍、魉,四灵为皮、筋、肉、骨,象征着天、地、人三合。由此十二钉封棺镇煞,纵使再凶恶的鬼煞也无法逃脱。
“这就是十二钉之一的鬼钉,你室友之前的种种怪异行为就是被鬼钉中的煞气附体所致。”方易阳指着手中的黑钉说道。
“这东西出现在这儿,莫非意味着这附近有一口镇煞棺?”林尊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方易阳点了点头:“没错,那口棺材就在镇灵山。”
林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口棺材里到底镇了个什么东西,好对付吗?”
这一次,方易阳却是低头不语,个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许久,他抬起了头:“我必须马上赶到镇灵山看看情况,你们就留在寝室里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说完,他站起身,匆匆地钻进了寝室外茫茫的夜色之中。
方易阳刚出了学校,后面林尊就追了上来。林尊只有二个目的,那就是拜方易阳为师,和他同去镇灵山。但是,方易阳当然不会答应他同去,拜师之事更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林尊一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心情无比失落。
打从认识方易阳那天起,他就被对方施展的那些玄妙的法术所深深吸引。长久以来,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拜方易阳为师,可方易阳却以各种理由不断地拒绝他,这一次更是说了些让他无比寒心的话。
不行,我绝不能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收我为徒。这样想着,林尊暗暗地咬紧了牙关。
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从林尊的背后传来,林尊心中一喜,以为是方易阳临时改变主意回来找自己了。
他兴奋地回过头,却只看见了一片阴沉的夜幕。面林尊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耸了耸肩,
刚想继续前行,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林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头望去,发现被月光映照得一片惨白的路面上,一根深蓝色的诡异长钉正尾随在自己的身后。特州然人个国
林尊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颗长钉无论从大小还是形状来看都跟之前的那根鬼钉如出一辙,只是表面呈现着妖异的深蓝色,还隐隐可见流转着的水波。
林尊正暗自诧异,密脚下的地面突然诡异地抖动了起来。坚实的路面瞬间液化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林尊只感觉自己身上一凉,”竟像石头一样向水下迅速地沉去。个成的套数
冰冷刺骨的水流顿时令他浑身直打冷战,而在那幽深的水底,他依稀看到无数骇人的浮尸正向自己飞速地游来,张牙舞爪地好似要准备享用一顿饕餮大餐。
无尽的绝望中,一只大手忽然一把抓住了林尊的衣领,猛地将他拖出了水面。
林尊连吐了几大口水,才转头向身边看去。那是一个戴着斗笠、身着白衫的男子,此时他正负手而立,宛如一只点水的蜻蜓稳稳地踩在水面之上,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林尊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一定是遇上了高人。而就在他发呆之际,那个人忽然对着脚下的水面凌空一指,水面上顿时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水底之下张开了一只巨口。
转眼之间,那片无边无际的汪洋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潮湿的地面之上只留下了一截深蓝色的长钉。
那个人弯腰将长钉捡起,摆弄两下后递给了林尊。
林尊接过长钉,只感觉那长钉上散发着阵阵寒气,冷入骨髓。
“这是镇煞十二钉中的水钉,之前你看到的都是钉中煞气所形成的幻象。”那人边说边抬头望向了远处的镇灵山,语气凝重地说道,,“镇煞十二钉已去其二,看来棺中的凶煞马上就要破棺而出了。快带我去找你的那个朋友,不然他
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林尊闻言顿时打了个冷战,来不及多想连忙带着白衣男子向镇灵山飞奔而去。
在镇灵山一个漆黑的岩洞中,林尊终于找到了满面愁云的方易阳。
方易阳见到林尊,也着实大吃了一惊:“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叫你回去你怎么反而跟到这儿来了?”他皱着眉头刚欲发作,目光忽然落在了刘尊身旁那个头戴斗笠、身穿白衣的男子身上。
“他是谁?”方易阳警惕地问道。林尊忙把之前自己遇险的经历说了一遍,并把那棵镇煞钉递到了方易阳的手中。
方易阳接过镇煞钉,脸上一抹惊异之色一闪而逝。想了想,他收起镇煞钉,向那个白衣男子拱了拱手:“兄合,有劳了!”
白衣男子连忙回礼,并声音低沉地问道:“怎么样,棺内煞物可有闪失?”
“暂时还不知道。”方易阳摇了摇头,“不过镇煞十二钉中的四阴、四阳都已脱落,若四灵再有闪失,恐怕就很难再镇住那凶煞了。”
“事不宜迟,还是先去确定一下那凶煞是否尚在棺中为好。”白衣男子提议道。
方易阳点了点头,带着白衣男子和林尊继续向着岩洞深处走去。路上,他偷偷地往林尊手里塞了一件东西。林尊发现那是一张被揉成了一团的杏黄符纸。
“想做我徒弟,一会儿就想办法把这张符纸偷偷地贴到棺盖之上。”方易阳细如蚊吟的声音在林尊耳边响起,而当他想要细问时,却发现方易阳已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半炷香工夫后,岩洞尽头处一口阴森的墨棺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方易阳皱着眉头走上前,用手沿着棺沿摸了一圈儿,脸顿时阴沉下来。
“糟了,除了鬼钉和水钉之外,四灵中的骨钉竟然也不见了。三合俱破,恐怕那凶煞早已破棺而出了。”
“你确定那凶煞已不再棺中了?”白衣男子冷冷地问道。
“应该没错,你看这墨棺北角已裂,估计正是那凶煞破棺时留下的痕迹。”方易阳说着,转身指向了墨棺北角处的裂纹。
突然,他竟全身一震:三根足有一尺多长的指甲竟从他的身后透胸而出。方易阳顿时“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在干什么?”望着对方易阳突施杀手的白衣男子,林尊不由惊呼出声。白衣男子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缓缓地摘掉头上的斗笠,赫然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意金不硬清那张脸上的皮肤早已腐烂殆尽,深红色的血管在一片血淋淋的肌肉中兀自跳动着,看得人胆颤心惊。又
“你、你就是那棺中的…”方易阳嘴角淌着血,艰难地问道。
“你现在才明白已经太晚了!”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猛地抽回那一尺多长的黑色指甲,朝着方易阳的喉咙猛然刺去。
“不一”林尊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叫。他看到方易阳的喉咙处已多了数个血洞,方易阳口里喷着血沫,无力地将头歪向了一边。
凶煞把方易阳的尸体甩到一边,缓缓地逼近了一脸悲痛的林尊。
“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啊,不如就送你去和他做个伴吧!”凶煞说着,再次抬起了黑漆漆的指甲,却忽然全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一把桃木剑已透体而出。下凶煞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发现毫发无损的方易阳竟然正站在自己的背后。量“怎么会这样,你明明已经…”凶煞发出了刺耳的怪叫。
“没想到吧,我已经提前让我的兄弟把这张符纸贴在了棺盖之上。”方易阳冷笑着从背上撕下了一张杏黄色的符
“移形换影符!”凶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忙扭头向一旁的墨棺望去。只见,在棺盖不起眼的位置果然贴着一张皱皱巴巴的和方易阳手中一模一样的符纸,而那漆黑的棺盖之上,竟还呈现着数个阴森森的大洞。
“你小子竟然敢耍我?!”凶煞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本就血肉模糊的脸顿时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晚辈绝不敢戏耍师叔,可师叔您当年为练邪法,不惜把自己变成了凶煞之身,就连尊师也是联合了几位师伯才将您封煞入棺。晚辈自知绝不是您的对手,所以只能用些不光彩的伎俩,还望师叔莫怪。”
“你小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识破我身份的?”凶煞不甘地问道。
“在林尊把水钉给我的时候,我发现那上面遍布着一层阴煞之气,于是我就开始怀疑了。”
凶煞不由地发出一声冷笑:“没想到我原本想利用这小子骗取你的信任,不料反而着了你的道。看来,你师父的阴险狡诈你可是学得很好啊。”
“师叔,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仙逝,本来我作为一个晚辈无权评论当年的是非,但您如今煞气缠身,一旦让您离开势必会给附近的生灵带来浩劫,晚辈只有得罪了。”
方易阳说完,面色一凛,再次掏出了那块龙纹玉,“天罡地煞,北斗聚灵,封煞!”随着一声断喝,玉玦顿时发出了刺目的绿光。绿光中,凶煞发出一声惨叫,化成了一道暗影被引向了墨棺之中。它疯狂地挣扎着,把沉重的墨棺震得摇晃不已。
“林尊,快来帮忙封住棺上的丁、寅方位。”方易阳说完转身将水钉抛给了林尊。
林尊答应了一声,刚欲迈步,一阵劲风却从脑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被打倒在地。林尊艰难地望向身后,看到陈宇手里正握着一截白森森的骨钉,一脸阴郁地看着自己。
“放了它。”陈宇手指墨棺,冷冰冰地说道。
“你疯了吗,你知道这墨棺里封的是什么吗?”方易阳皱眉说道。
“当然知道,是我那遭师门陷害无辜被封了二十年的叔叔。”陈宇幽幽地说道。
方易阳不由抽了口凉气,想了想,问道:“莫非,那镇煞钉根本就不是你捡的,而是从这墨棺上拔下来的?”
“没错。”陈宇冷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方易阳愤怒地吼道。
“那又怎样?当年我因病命悬一线,叔叔为了救我不惜修习了邪术,结果却被你们当成凶煞封入棺中整整二十年。现在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就算是丢了性命又能怎样?”
“糊涂!”方易阳怒道,“快把骨钉给我,你叔叔早已经不是人了,放它出来只能是为祸人间。”
“有本事自己来拿啊。”陈宇冷笑一声,竟“咔嚓”一声将骨钉一折两段。接着,他用利的骨锋划断了手腕,将鲜血洒向了不断晃动着的墨棺。方易阳顿时脸色陡变:“阴灵血印,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
陈宇没有回答,只是随着鲜血的飞快流逝,渐渐地瘫软在地。墨棺则疯狂地吸食着棺身上的鲜血,转眼已是煞气大盛。厚重的棺木不断地发出“吱吱”的声响,就连剩下的九根镇煞钉也有了松动之势。
“现在怎么办?”林尊一脸不知所措地问道。方易阳摇了摇头:“来不及了。骨钉被毁,阵煞十二钉难以发挥全效,除非马上找到活人的灵骨制钉,否则一场浩劫就在所难免了。”
“用他的如何?”林尊指了指人事不省的陈宇。
“不行,他和棺中凶煞血出一宗,这样的骨钉只会让凶煞的煞气更旺。”
“那用我的!”林尊想也没想地说道。方易阳难以置信地望向林尊,沉默许久才皱眉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说不定会…”
“那就别废话了。你不是说过吗,
入了这一行就不再是为自己活着了。我们要时刻心系天下苍生,必要时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现在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我虽死犹荣!”林尊无比坚定地说道方易阳的眼角渐渐地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许久,他点了点头,缓缓地将手伸向了林尊的肋部:
“好徒弟,你可一定要努力活下来啊,师门将来还要靠你光耀门楣呢”林尊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了一丝
洒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