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离开

星月阁一一

“苏引月！你给本姑娘出来！”

一位身着紫色锦衣的女子站在紧闭的门前，冲着屋内大声嚷嚷。屋里的男子手持酒杯，眉头紧蹙。又来了……他有些不耐烦的放下酒杯，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随即闪过，停在男子身旁。

“事情处理完了?”

“嗯。目前二公子不会有麻烦。”

“很好……那我们何时可以抽身？”

“午后便可。”

男子沉吟片刻，摆摆手：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苏引月，你出来，我想和你谈谈……”

“月哥哥，我不好吗?为什么……不爱我？”

苏引月听着屋外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有些痛心地捏紧酒杯。

他还记得那一日，她的父亲上门提亲，母亲想也没想的应允。事后他很生气，便在成亲的那天悄然离去。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定会损害她的名声。可是，如若动摇，那么这辈子毁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她对自己的那番小心思，纵使是白痴，也是能看出来的。可是，他苏引月什么都给的起，唯独爱，是他给不起的。

苏引月长叹一声，起声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的惨白的脸。

“碧月……”

女子听见他唤自己，缓缓地抬起头，双目空洞，毫无神采。苏引月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安慰她，可是自己没有资格；想要劝诫她，又怕她难过。呵，自己还真是浪子情怀。苏引月自嘲般笑笑。

“月哥哥，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碧月涩然一笑，缓缓地道。苏引月并未应她，只是有些尴尬地点头。

“月哥哥，我知道……你要去岳阳。”

碧月牙关紧锁，硬生生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做……是为了避开我吗?”

苏引月一怔，神色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道：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还有一部分……”

“好了够了!你就那么讨厌我？一定要避开我？十年，还不够？”

碧月的脸上除了肆无忌惮的泪水，更多的是悲痛与疲惫。

“我……”

苏引月有些语无伦次，他都不知道该做何回答了，眼前的人仿佛一碰就碎，十分脆弱。

“已经够了……我走，我走……”

碧月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她毫不留恋地转身。

苏引月，我的医术一直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可是我花了十年，却仍是无法解开你在我身上种的情蛊。你让我怎么办……？

苏引月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忍不住一拳锤在门沿上。噗一一鲜血四溅。静默了片刻，他低低地声音在空旷的后院中响起：

“炎，派人跟着她，护她安全。还有……别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属下遵命。”

……

午后，苏引月从房中扯出一个大包袱，准备带着它一起上路。不远处的隐卫有些无语地抽抽嘴角，并未多言。苏引月对他的态度略感不满，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怎么?有何不妥吗?”

“没有，教主多虑了。”

苏引月在下属心目中的形象可算得上是一只花孔雀。每次出行，总会带一个很大的包袱。而包袱中，永远只有衣服，并且不下二十套。

“默，以后在外面不要唤我’教主‘，要唤’公子‘。”

默上前一拜：

“是！”

“那我们走吧？”

“好！”

苏引月坐在车中，眺望着远处的景色，不由一叹。

碧月，我是一个多情郎，却不是一个有情郎。你要的，不是我给不了，而是我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