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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岁月如梭

我的第一次人生

亲人朋友的规劝张欣,依依姥姥整日以泪洗面,实在是担忧自己这个小女儿今后可怎么活,毕竟姜德入狱,将近10年的牢狱之灾,且不说这十年张欣会面临带着孩子生活的艰辛困苦,毕竟光是这流言蜚语就不是22岁张欣能承受的呀。

依依姥爷的态度是坚决要下令离婚,不能让自己女儿跟着一个劳改犯,不能让外孙女成为别人口中,罪犯的孩子。

回家的路上张欣哭了,眼泪汇成一眼泉,哭累了眼睛,哭伤了心,她无能为力的徒步,在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奢求,此刻的她真想歇斯底里狠狠抽姜德几个 大嘴巴子,可是奈何.......

现在的她还能做些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跌跌撞撞的爱情路,到现在只剩下一片荒凉。

一阵阵抽泣声压抑的传来,张欣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处,再也没有了之前怕黑的习惯,原来真的只有经历才能使人成长。

冰凉的触感,似乎在昭示着张欣此时的境地,内心充斥着无声的呐喊,无动作的挣扎,她知道她的决定关乎的不光光是自己一个人的人生,这种深刻的无力感,让张欣这段时日无一不是在煎熬着。

也是在这段日子,被查出得了甲亢。

那些沉重的悲伤,唯有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姜依依,她的内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张欣还真是决定留在姜家,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姜德也好,张欣只想为依依坚强下去,毕竟这个时候离婚再婚的人,还是极少数的,何况姜依依还这么小。

虽然依依姥姥姥爷有心向劝,但是好良言难劝想苦吃的张欣呀,一番激烈的争吵,最终还是由她去了。

姜爸姜妈知道是他们一家愧对张欣,所以也在极力的给与她最大的帮助,为此姜爸还去隔壁县进了几台三马回来(以前老式的蓝色拖拉机)为这个家增添收入。

张欣也在她自己亲姐姐(三姐)的帮助下,接到了缝纫毛绒玩具的活计,在姜爸金钱的支持下,买了当时下最火的,全电动缝纫机。

姜依依由此便开始让奶奶黄翠兰看管照顾,张欣做毛绒玩具,姜爸看管旅馆和三马生意,闲暇时,老爷子会带着姜依依去不远处的地里放风筝,逗得小家伙乐的停不下来,还会在地里给姜依依捉蚂蚱烤着吃,也会找甜杆(类似于甘蔗)给她吃。

4年下来,除了一些闲言碎言,指手画脚外,生活也算平淡安稳,张欣也一直积极配合治疗。

姜依依------6岁了,到了上幼儿班的年龄(这个时候只有幼儿班,而且只上一年),家里便在大队的学校给报了名。

“妈妈,刚刚爷爷和我说,我马上就可以去上学啦,是真的吗?”小丫头得到这个消息后兴奋的直蹦。

张欣放下手里的毛绒玩具,摸了摸依依的头“是呢,我们依依宝贝,马上就要上幼儿班了”

“看给依依高兴地,好了小欣,带她出来吃饭吧。”姜妈说完就回到堂屋,继续摆着碗筷,这几年当中,吃喝啥的姜妈从来不要张欣的钱,知道她挣钱不容易,想着让她手里有点钱,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哎,妈这就来”抱起依依就往堂屋走去。

饭桌上,姜依依发起她开心果的功效,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几年,几人也都因为姜依依,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事情都在相好的方面发展,张欣的甲亢在这些年的药物治疗下,已经康复。

距离当初姜德入狱,已经9年10个月了,今天就是他出狱的日子,已经10岁的姜依依在这天了请假,和妈妈爷爷一起踏上去接他的大巴车。

周围嘈杂的环境,昭示这姜依依此时的心情,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因入室抢劫入狱,小的时候还不懂事,对生活上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但在三年级的时候,因为一位转学生,改变了姜依依的生活,因为她是张欣这边亲戚的女儿,所以知道姜德坐牢的事情,在她转学的一周之内,姜依依有个坐牢的爸爸,这件事几乎全校都知道了。

这个年龄的孩子,还只是实施着一些胡言秽语,小声的讨论,分成帮派的小队,孤立着姜依依。

姜依依开朗的性格,让她也有着自己的朋友,所以这个时候的姜依依还是可以处理这件事情的。

但心里的怨恨肯定是少不了的,她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她羡慕那些家庭健全的同学们,在此姜依依的心理实际上就出现了一些小的问题。

这些年,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因为自己没有爸爸,对自己的格外疼惜,姜依依都是清楚地,所以自己也想快快长大,为妈妈分担家庭的劳累,同时也想为疼爱自己的爷爷他们做些什么事情。

XX县监狱门口,看着那个已经从男孩变成男人的人,当初的怨念不知道是在这些年生活的琐碎中消磨掉了,还是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姜德,生不起恨意了。

“爸,小欣,我..出来了”姜德看着容颜憔悴的张欣,心疼的擦了擦眼角,想伸手抱抱她,又担心十年的时间,会令她不习惯。

两人相视对望片刻后,张欣把手朝姜德的方向伸了过去,这一伸也代表着重新开始的意思。

姜德盯着那双不在细腻的手,喉头哽咽,竟然有种窒 息感“我...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像是怕眼前的手跑掉一般,慌张的抓了起来,放在心口处。

姜爸也红了眼眶,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出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好好补偿小欣和依依”

姜德转头看着到自己腰部的姜依依,心里的感觉好不酸爽,想当初还是个咦咦哇哇的奶娃娃,现在居然是半大姑娘了。

“依..依.......我.......我是爸...”

姜依依直接打断他“我知道,我今天和我妈妈爷爷过来接你,只是想看一下那位在2岁便消失入狱的父亲”

“依依”

“姜依依”两道不同的声音,分别来自姜爸和张欣

“小欣,依依,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父亲应尽的责任,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痛定思痛,改过自新,尽我所能去补偿你们母女俩”

看着手足无措,真心悔过的眼前人,姜爸和张欣都决定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姜依依其实也没有想怎么样,她也知道自己也不能怎么样,妈妈这些年的守候,不能让她为难,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后的几天,姜德表现的真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做饭,收拾家,积极出去找工作。

姜德想送姜依依上学,但都被她拒绝了“谁家10岁的孩子,还要家长送”

摸了摸鼻子的姜德,有些不好意思“行,爸知道了,晚上给你做爱吃的鱼香肉丝”

“让我爷爷做啊,他做的鱼香肉丝味道最正”姜依依对姜德也慢慢热络了起来,毕竟姜德的那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是真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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