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这边许似脱离了月非白和流月的视线,终于能脱下裙子痛痛快快当个真男人。虽然感觉裙子和他平常穿的袍子顶多是款式上有所区别,穿起来也是有裤子的。但心理上那道坎儿还是很难过得去。
不管别的男人有没有穿裙子的爱好,反正他是没有。
他出门一向不喜欢带太多东西,储物戒里全都是银子灵石之类的通用货币,按他的想法那就是——有什么是用灵石买不来的?
如果有,再加一倍。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两个字儿,有钱。
不过这些钱可没有烧杀抢掠,都是通过正当途径得来的。比如做生意,又比如一些人自愿送上门的。
许似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往他家送钱,隔三差五,一送就送一堆。问二把手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不说话,然后盯着桌子上的一堆账本。许似经常被盯的浑身冷汗,于是再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当个算账的。
没人权的,他这个教主没人权的。
许似在客栈里就隐约察觉不对,正道人士可能感觉不出来,但他这个魔教教主可是一下就感觉出来了。有人用人命血祭,换长生。
虽然是魔教,但魔教也是有魔教的规矩的——比如不能闹出人命、不能违反律法,以及待定。
这是许似成立魔教那天说的原话。
魔教确实是一群不爱守规矩的人聚集而形成的,但他们不愿意遵守的无非是“不能在门派里感情说爱”(一看就是单身找不到对象的老不死写的)、“禁止用灵气让头发发亮”(凭什么,我就想顶个太阳出门不行吗)、“禁止打牌,打麻将,及各种形式的娱乐”(你是想让人憋死?虽然我不打牌也不打麻将)等等等等。
上述批注都是许似写的。在人家山门前的大石碑上用灵墨写的。
也不是所有门派都会立这么个石碑——上云门就没弄。不过总有些人觉得立一块看起来会比较厉害,但他们没想到有人敢往上面画画。
众所周知,灵墨这东西,十天半个月都洗不掉。
理所当然的,许似被人家联合起来追杀了三五个月,事情结束是因为许似突破到元婴巅峰,差一步化神,那帮家伙打不过他,于是不了了之。
总之就是,这事儿绝对跟许似的魔教没关系。
并不是所有魔教都会承认自己是魔教的——大部分坏蛋都会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用最温柔、也最下作的手段把人哄骗进他们的地界,然后再做些什么都没人知道了。
许似又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现在却过的逍遥自在的人。他很想冲到那人面前,杀了他,毁了他所珍视的一切,但他一直没这么做,哪怕他已经有了这么做的能力。
——他很讨厌,甚至说是恨那人。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正想回客栈看看的许似听见了二胡的声音,一开始他没当回事,毕竟当街卖艺的也不是很少见,但没一会他就停下了脚步,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没几个人驻足围观,也让他一眼就瞧见了正在拉二胡的那个人影。一身月白色的衣,素雅的看不见一点花纹。脚上踩着布鞋,看上去缝补了几次。头发用一根发带挽着,松松垮垮的坠在脑后。
一曲闭,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也有几个往他面前的碗里扔了两个铜板。许似盯着这人,这人察觉到视线,回望过来,朝他笑了笑。
面无表情从储物戒掏出两枚铜板,手指一弹,灵气一送,就进了碗里。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茶摊,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