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魂于伞,手足恩情永不消散。
南海一别长相忆,此去茫茫不可期。
浩浩江水沿,一白身人儿痛哭。
嗜魂寒幽栗黄泉,阴阳无常隔两界。
为什么不甘,为什么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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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难中求告吧,自虚无中的应答将为你带来喜乐。——神眷
今日怜歧路,归来未拂衣——东风遥
热情,就像过载的蒸汽,只会摧毁你的头脑,精密的智慧,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寒霜
浮夸的表演,庸俗的桥段……囚于牢笼般的秀场中,他最恼怒的就是低俗的哄笑。优格斯的代言人深知:只有直面暗夜低语下的星穹,才能捕捉到真正精彩的瞬间,献上真正的愉悦——那纯粹的混乱、恐惧……绝望……——亘古双星
在起雾的十字路口,你可曾遇见过他们?——十字路口的美少年
无论过去,不问将来。——程小时&陆光
今夜月明人未之,东方吹影入帘来。——残花泪
他早已用那把银色的镰刀,斩断与过去所有关联。——安魂曲
永生追随,不复相见。——日月相随
当命运的漩涡将他推入悬崖,温和的人即使发出嘶哑的喊叫也唤不回的人和过往,荡下簌簌尘埃…或许…克制冷静才是最终的答案。——箭竹
所有人都说他与白氏嫡系仇恨似海,要取而代之。但他真正想做的,只是从卷轴里找到死而复生的可能。——阴阳司公
最远不过阴阳,一念相生,一年相隔——无阴之阳
易道广大,无所不包。——易学先生
此岸枯竭,彼岸繁华,无君亦无念——无水之溪
红色还是蓝色?这是一个无效的选择——荆卫
缘分和时机缺一不可,错过一点便酿成无法弥补的败局。——三色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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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到,鬼门大开,阎王开恩,万魂归乡。黑白无常日宿于伞,夜出则下界巡逻,以保障人鬼无殊,阴阳和谐。
“无常大人!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家中空留小弟,好歹……许我和他道个别。”
“……去吧,一个时辰。”
这是今天第几个了?谢必安记不清,却仍然放下了手中的吸魂伞,静静地解开亡魂手中的镣铐,看着他奔向家的方向。
他入了谁的梦,谁……又能入他梦来呢?
世人皆道白衣谢必安大人最为心软,索魂时常常网开一面,留人们一个告别的机会。而黑衣范无咎大人,端地是一副冷硬心肠,夜行于阴阳之间,来去无踪。
可谢必安知道,无咎会躲在人间丧葬的灵幡后神伤,他每次经过时,总能看到点点的星光——那是神使的泪水。黄泉上下,也没有人知道平素秉公的谢大人为何在中元节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戒。
只有谢必安知道,当七月十五酉辰三刻五分时经过望乡台,会见到范无咎准时赶赴阴司当差的身影。阎王不许黑白二魂相见,隔着彼岸花茫茫的红,他遥遥对上那双眼。
他想张口唤他的名字,忘川平静的水流却骤然汹涌起来,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也随风摇下层层花瓣,铺开一地血色。鄞都司内,阎王眼底——这是上位者的警告,也是他们的劫。
人死为鬼,鬼死为誓,誓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微死无形。
孟婆汤……沾唇即能忘却浮生,安心投胎的孟婆汤,鬼魂如何能喝呢?无咎啊无咎,你或许真的喝到酩酊大醉,才会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像棺椁前撒下的月光。
他也何尝不想忘却?
忘川边匆匆的一眼,足以使人间朝代更迭。魂灵像野草一样风吹又生,他和无咎却被困在了衙门里的旧木窗棂里,一遍遍地挑灯读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诗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但愿我们都不要辜负此世,空留词名。"
他想起九重天上,牵牛织女在鹊桥一年会,诉尽衷肠,但南台遥遥无所有,他们之间没有搭桥的喜鹊,没有风光的传说,没有儿女的乞巧欢愉。他们所拥有的,不过是一把被重重封印的旧伞。
“也罢,这样就很好、很好……”他喃喃着。
“凌波不过南台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城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沉沉的夜雾里,他听见有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白衣后跟着百鬼万千,身旁却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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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眸中圆月浮现,隐隐约约。原是泪沾了眼,唯留下淡淡光晕。
难逢心上月。许是私心溢满,人间赏天上月,可愿小姐坐于身边,赏一轮只属于我们的月?
【咎】今日月,另外圆。记忆有些错乱了罢,应是中秋到,不知小姐……
仅此月悦我心,无缺。月光撒在我身旁,似你就在此处。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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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别,但还能在梦里相会,在雨中执伞,思故人,愿你永安。”
“放心吧,承你之情,下次地窖会放你走的。”
“这个房间,虽然昏暗阴冷,但你再离我近一些,就不必担心鬼魂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