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城听到他的话,微一愣神,笑得有些无奈,“只是有些……羡慕罢了。”
他断开蓝辰烨的术法联系,放任蓝辰烨和顾争鸣耽误时间,按照陆寒衣以往横行霸道的性子,叶城以为他会大发雷霆。
然而……
陆寒衣只是单纯的发了下脾气,甚至连发脾气都算不上。只是说明了事实。和叶城预想的场景根本没有半分相似。
叶城有些惊讶,又有些怀念。
陆寒衣性子狂,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也是当初那个离谱消息传遍大陆、无数人追杀他们时,陆寒衣不屑解释的原因。
一来长生不死的诱惑大过一切,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解释——在陆寒衣第一次试图解释失败之后他就彻底断绝了这个念头;二来是陆寒衣觉得只要不是煞笔就不会相信所谓的长生不死,修士修长生之路,不也有不少人半路折戟沉沙吗!
而显然,愚人众多。
……
陆寒衣看着突然陷入回忆的叶城,没有错过对方眼里一闪而逝的哀伤。他犹豫片刻,伸手抚上叶城的脸颊。
脸上干燥温暖的触感很快让叶城回神,意识到那是什么,叶城瞳孔微微放大。长而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好一会儿,叶城才看向陆寒衣。
对方脸上带着相遇以来最温柔的神色,是他不敢奢望再次见到的。
“你……”
“你好像不太开心?”陆寒衣平静道,“我想这样你可以开心一点。”
叶城哑然,好久才失笑道:“……这算什么。”
他抬起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似乎犹豫要不要这么做。然后他下定了决心,把手覆在了陆寒衣的手上,将陆寒衣的手紧紧包在手心里。
“只是我自己分不清现在和回忆,连累你也不得安生。心里多有惭愧。”他说的话题却是和之前不同。
“你是指他们两个耽误时间这件事?”陆寒衣歪了歪头。
叶城勾着唇角:“你看吧,我就知道怎么都瞒不过你。”
“沉溺于回忆,对你来说好吗?”陆寒衣好奇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所以觉得没有办法理解叶城。
“半好半坏吧。”叶城松开手,两人肩并肩坐着,一时间倒异常和谐,“不过记得所有事就意味着,我还记得你。有这一点好处,就够了。”
陆寒衣哼笑一声:“你又怎么确定我是我呢?”他追问道,“先不说那个我能不能轮回转世,就算可以,转世以后的我就不是我。你明白吗?”
“我知道。”叶城没有犹豫,断然道,“我太能分清楚了。你给我点时间,一切解决后,我会原原本本向你解释所有。”
“如果……”
“如果遇到危险,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叶城又一次郑重对陆寒衣承诺。他在之前说过许多次,每一次都认认真真,郑重其辞。
陆寒衣此前从没有回答过,现在也是。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叶城,然后别过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