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辰烨张张口,犹豫道:“那……那好吧。”他想了想又补充说,“但你得裹紧大氅,我现在出去给你拿个手炉。”
“行。”
新雪覆满庭,院里那片仿佛无边无际的绿色被遮掩住大半,陆寒衣呼出一口气,心情好些了。
北冥鹄被蓝辰烨推出门后就离开了,他这段时间依旧在学院按时上课,和南宫肃羽的关系居然好了不少。
陆寒衣:合着我在的时候碍着你和人打好关系是吧?
他心里嘀咕着,倒也有点放心了。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蓝辰烨拿了手炉出来,见他站在一片素白里,黑色的大氅上游纹走绣,泼墨画一样惹眼。
“寒衣……”
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阵破碎的画面:面容精致的青年满身污秽,冲天而起的大火吞噬一切一般横扫而过……悲痛欲绝的男子启动传说中的阵法……
蓝辰烨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双目清明。
他朝注意到动静的陆寒衣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手炉拿来了。”
***
北冥鹄从宿舍出来,也没什么事可做,想了想打算回城见见林雅。
刚进城门就“恰巧”遇到闲逛的南宫肃羽,对方一脸惊喜:“北冥鹄!你今天不是没课吗?”
北冥鹄被他热情的态度搞的一阵恶寒,他搓搓胳膊,回答说:“哦,呆着无聊,就进城逛逛、随便看看。”
“那倒是巧了,我也想着随便看看,不如一起?”
“……行啊。”
北冥鹄不怎么情愿道,南宫肃羽微笑着,只当没看到他的不愿意。
两人便沿着大道慢慢溜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南宫肃羽眼角余光瞥着北冥鹄的脸色逐渐平静,才道:“薛璟洵那边的事基本定下了。他还是决定做,并且他好像争取了不少人的支持。”
北冥鹄无所谓:“随他去,真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是他的本事。”
“我以为你会不屑呢?”
“我为什么要不屑。抛开他神经病一样的动机,薛璟洵的手腕和能力在那堆煞笔玩意儿里算得上一流,他要真能上位是本国的福气。”
“那……林雅呢?你对他和林雅?”
南宫肃羽放缓了声音,一瞬不瞬地盯着北冥鹄。
“我说过,我不赞同。但林雅真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不能棒打鸳鸯吧?”北冥鹄淡淡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薛璟洵怎么就对林雅情根深种了,毕竟他和林雅认识不过半年多而已。可没听说他们皇家人还是痴情种啊?”
“不过是少年慕艾,最是欢喜,拼了命都想抓在手里。薛璟洵有那个资本和意愿,于是他就做了,不难理解。”
北冥鹄哼笑一声,对南宫肃羽的解释不置可否。
两人再度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南宫肃羽重新挑起一个话头:“说起来,年末各世家大臣亲眷入宫见礼,以往你都推脱了,今年那名单上怎么有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北冥鹄眼神一厉,他沉声道,“我今年还没有见过那份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