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狼心狗肺惯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算计人的这种行为有什么过分之处,反而津津乐道。
回到西城门外的宿舍时已经月上中天,叶城坐在当中的堂屋里撑着脸看着小路,见两人回来,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起身迎上去,凑近了陆寒衣时突然一抿嘴笑了:“你又吃糖了?”
陆寒衣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纳闷道:“我吃完糖都有小半个时辰了,你怎么知道的?”
叶城点在鼻尖,笑得温柔:“你猜?”
他又转向北冥鹄,轻声道:“林小姐下午时来了一趟,说是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北冥鹄骄矜点头,挑眉看向陆寒衣: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林雅是个相当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所以短暂的迷茫过后,林雅选择了继续前行。或许她走的这条路对于别人来说非常顺遂,但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哪怕现在不需要。
陆寒衣心里喟叹,面上也只耸了耸肩,就略过这事再也不提了。
蓝辰烨白天里也不知道跟着叶城干了什么,早就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陆寒衣上床躺下时他也只是嘟囔两句,挠了挠脸,翻个身睡得更熟了。
让担心自己惊醒他的陆寒衣哭笑不得。
那日的不欢而散后,南宫肃羽便有小半个月没有来找北冥鹄。
这让北冥鹄在短暂的惊讶后立刻欣喜若狂。他重新回来听这些枯燥无味的课程就是因为南宫肃羽回来,他怕南宫肃羽找他麻烦,现在对方摆明了不想搭理他啊!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可以继续旷课了呀!
心大的北冥公子压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无形之中输了一把,拉着陆寒衣开开心心地再次翘了课。
时值深秋,金陵城里秋风扫叶,两个人翘课穿着单薄的夏装在大街上溜达了三天,终于遭了报应。
“阿嚏!”北冥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看着被叶城紧裹在厚实大氅里的陆寒衣,再看看旁边一个蓝辰烨随叫随到满足一切需求。
再看自己,孤身一人,连倒杯茶都要亲自动手,当即表示了自己的愤愤不平,“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同样得了风寒,你搁哪儿享受,我在这儿受罪?”
他拍桌子以虚张声势:“我要求和你享受同等待遇!”
“滚蛋。”陆寒衣啐道。
他给钟杳治病时损耗的异能力一直没有恢复,现在想给自己治一下都不行。
而且众所周知,很久没有得过病的人一旦得病,那真是病来如山倒,张嘴说话都觉得难受,恨不得一天躺在床上。
陆寒衣现在就是那个状态,他啐完北冥鹄,整个人就像跟什么妖魔鬼怪大战了几天几夜不曾休息过一样,险些撅过去。
慌得叶城和蓝辰烨七手八脚地扶住他。
北冥鹄看着他的难受样子,终于唤醒了心底最后一点怜悯和愧疚:“你没事吧?”
陆寒衣不想搭理这个罪魁祸首,抽着鼻子恹恹地窝在躺椅上,过了没一会儿,先前喝下的药药劲开始返上来,眼皮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打架,没过多久,就合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