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你我同体一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
蓝辰烨托着下巴,“况且,我怎么能和你一样。你给寒衣带来的只有那些疲惫不堪、痛苦的回忆,可是我呢?我代表着他最好的回忆。”
“如果我不配,那你才是真的不配。”
他起身,少年身躯一瞬间竟有高大之势,他睨着叶城,目光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嘲弄。
叶城安静回视,他并没有反驳蓝辰烨的话。
他那个时候和北冥鹄说“自幼颠沛流离,看过许多人事纷争。万幸绝望时得人相救,在恩人的教导下平安长大。”并没有说谎,他是蓝辰烨的时候,被人抓到,正是陆寒衣救了他。
救下他,并且悉心教导他长大……
那时的陆寒衣一掷千金,惹来多方瞩目,再加上北冥云虎视眈眈地盯着北冥鹄,时时刻刻给他们找麻烦。
如果不是陆寒衣的木系异能,他们不一定能在金陵生活下去。
——叶城一直觉得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然而……
“陆寒衣的木系灵力活死人、肉白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突然传遍大陆,整个大陆的所有人都盯上了他们。
起初,只有一两个人试探着来找他们,打的名头也是自己或自己的亲人受了重伤,央求着陆寒衣出手相救。
陆寒衣自然不会怀疑——他就是个菩萨心肠,何况只是随手救个人而已,他那时能力正值巅峰,也闲来无事,救便救了。
那时北冥鹄专心对付北冥府的那些人,炎珂又恰好在古霜学院里。只有一个叶城,那是还叫蓝辰烨,懵懵懂懂地跟在陆寒衣身边。
鲛人的天性以及之前的经历让他对每个人的善念恶意感知十分敏锐,他下意识觉得那些人不怀好意,但又说不出他们有何居心。
只能抓着陆寒衣的袖子紧跟在他身旁。
从那时开始,来找陆寒衣的人源源不断。
——若你拥有过人之能,最好不要表露出自己的心善。因为你的善良将杀死你。
陆寒衣亲身感受到了这句话。
在他拒绝为某个宗门子弟医治后,那些人露出了獠牙,他们面上激愤,嘴里却是咄咄逼人:
“陆医师,你有如此能力,救一个人而已,干嘛推脱?”
“陆医师,为什么不救我师弟?你是不是想要钱啊?”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既然能救你为什么不救!又不是让你把死人救活,我兄弟不过是重伤而已!”
………
而那时的蓝辰烨,看着陆寒衣深陷漩涡,却始终无能为力。
“……是啊,我代表了他最不想回忆的那段记忆。”
那段疲惫的、被人追杀逼迫的逃命之旅,并不值得陆寒衣再回忆。
叶城轻轻笑了,“所以我分裂出了你,不是吗?”
“我分裂出了那个正处于最天真年纪的‘我’,让你陪在他身边,你我同体一身,哪里来的配不配得上呢?”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陆寒衣的手,自己压低了身子,把脸凑在那光滑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坠落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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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水啊😭